周廷久違地感受到某人的尖牙利齒,心上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極緻興奮,啧,這麼久不見,小崽子咬人的功夫見長。
可惜,咬的地方不對。他應該咬肩膀。
手,很快鮮血淋漓。
見他死死地盯着自己,下嘴的力道越來越大,周廷終于出手,一把掐住他下颌,迫使人張開了嘴。
“乖,别叫。”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帶着掌控全局的遊刃有餘,聽上去慵懶随性,但落在易難耳裡,宛如地獄裡的惡魔發出來的冰冷吟叫。
易難被這一聲叫得愣住,仿若雷擊,身體僵住。他果然沒死,又從地獄裡爬了出來。
然失神不過一秒,他便迅速回神,張嘴就要喊人。
“這個女人的孩子,是言珂的?”周廷忽然拿出手機怼到他眼前,上面是易難陪着安西孕檢的畫面。
易難倏地眯起眼睛,“不許動她!”
他已經被中國警方認定失蹤,而這種失蹤擺明了就是找不到屍體才作的認定。既然沒人再查,那他就該藏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再一次闖進他的生活,拿着他的七寸往死裡捏!
易難緩緩地将目光從手機移向周廷,而周廷也在看他,貪婪又不悅地看着他。借着手機屏幕發出的光,他看到某人淩亂的短發随意往上背着,露出額頭,素白的臉倒是沒變,就是看上去有些疲倦。
目光下移,一身幹練警服,規規矩矩地紮進工裝褲裡。腰顯得窄而利。看得出又瘦了。肯定是熬夜加班,沒白天沒黑夜的辦案。啧,以前不是偷懶摸魚嘛,現在就不知道這麼幹?穿上這層皮,人都變笨了,不過——
某人穿制服果然好看。
“易難,這麼久不見,怎麼開口就命令人?”周廷看着他,“你想讓她死?”
易難面色一變。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在中國,我可以很容易就抓到你。所以,不要動她,我放你離開。”
周廷瞧着他,這是在談條件呢。
可惜,他現在可不是金三角的毒販了。而是泰國陸軍上校。
周廷不屑地笑了,“易難,我來這可不是等你抓的,而是——”
他湊近,一字一頓地在易難耳邊說:“來抓你。”
易難聞言皺眉。
能這麼淡定地出現在中國,出現在園西路,在暗巷,在他眼前,還敢說抓他,那麼周廷現在的身份到底有多手眼通天?
易難這才開始打量他,精緻的五官分毫未變,隻是膚色看上去變得深了一些,身上穿着深色沖鋒衣,的确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氣質卻大改。好像帶着點兒......正氣凜然。
毒販,正氣凜然?
易難猜不到他身份。所以通過智取談判,應該行不通。那隻能......
他伸手便朝快拔包探去,周廷當即去攔,然就在松開桎梏的那一刻,易難猛地推開他,拔腿就往巷子外跑。
周廷不屑地笑了,小兔崽子還跟他玩兒假動作。下一秒,易難的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安西。可緊接着安西便挂斷了。
而身後,周廷已經對着電話傳達指令,“西河北路玉龍花園......”
那是安西所住小區,一股火蹭地竄上頭頂,易難轉身折返,大步上前,伸手打落周廷手中的電話。
而周廷則一把扣住他腰,重新将人按回牆上,易難難忍怒火,“不許動她,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