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易難按照謝華富的指示去找阿文,剛走到轉角處,就與一個氣質威嚴的中年男人打了個照面。
易難并不認識這個男人,隻是掃過去的時候覺地那雙眸足夠銳利,不像是普通人。而對方卻在看到易難時明顯眼神一亮,甚至與易難對視了兩三秒。
那是一種有趣的打量,不像是對人,倒像是對商品。
易難收回目光,與男人擦身而過時,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USB。盡管匆匆一掃,易難卻斷定,USB是周廷今早從書房暗格裡拿走的那個。
這個男人見過周廷。
易難記住男人長相後,大步往前走去。
推開包廂門,裡面的人齊齊朝門口看來。最裡面的阿文朝門口看了眼,見到來人後,彎身低眸對周廷說:“廷哥,我先出去一下。”
周廷剛要點頭,擡眸間餘光瞥到門口,“把他叫過來。”
小崽子跑到他場子來找人,結果看到他在這,卻連個招呼都不打,杵在門口跟個木樁一樣。
阿文當即去叫易難。
易難走到周廷身前,見他桌前擺着酒,酒杯還不止一個,視線上移,便看到周廷冷着一張臉,漫不經心看着他。
視線刹那間交錯,易難喊了聲“廷哥”。
“你找阿文有什麼事?”周廷說着指了指身旁沙發,“過來坐。”
對于昨晚的照顧,易難說不感激那是假的。他又不是鐵石心腸的王八蛋。而且他的确感受到周廷作為哥哥對弟弟的關愛。
周廷早就知道了母親的死因,卻一直沒有告訴他。他不過知道了一天,便覺地倍感疼痛和折磨。而周廷獨守秘密六年。也自責了六年。
無間地獄有個哥哥陪着他一起卧底,易難覺得可以。
他看了眼周廷的位置,沒有坐過去,而是在他對面落座。
“想找阿文問個人。”
見他在對面坐下,周廷眼睛眯了一下。随即看向阿文。
阿文當即朝門口守着的人做了個手勢,然後帶着他們離開了。
包廂門關上的瞬間,周廷起身将人拉到眼前,按在身下,“來了不知道叫人?”
“哥。”
易難被他按在沙發裡,伸手推人卻未果,隻好作罷,“我就找阿文打聽個人,想問他認不認識阿育。問完就走。”
問完就走。這意思就是他要沒看見,兔崽子連個招呼都不準備打。周廷唇角勾起笑意,“我要是不讓阿文告訴你,你問誰都不管用。”
笑得那麼惡劣,易難忍不住皺眉:“哥,我沒得罪你吧?你憑什麼不讓阿文告訴我?”
“你敢質問我?”
“對。”
明明昨天好得像個人,一晚上的時間,又變回缺德的混蛋。易難對于周廷的為難感到相當不滿。一點哥哥樣兒都沒有!
這麼想着,易難下意識地對上那雙黑眸,然後說:“我不問了,你給我起開。”
某人用‘你這個哥是怎麼當的’的質疑眼神,沒大沒小的叫他起開。一股無名的火蹭地竄了上來,周廷坤不動聲色地瞧着他。
“易難。”他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