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明朝高樓看了一眼,随即朝周廷一笑。
他選擇在這裡動手,自然會摸清附近的環境。周廷所指的地方很适合狙擊,他當然會提前肅清威脅。
果不其然,聽周廷的意思,那裡真的設置了狙擊點。
“周廷,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地來抓你?”林立明說:“那裡的狙擊點早就被我清了。你現在身邊就一個手下,拿什麼跟我鬥?”
此時風急雨大,将對峙的二人衣擺吹得淩亂。阿文和周廷被林立明的人圍得水洩不通,腦袋上黑洞洞的槍口比今天的大雨都要涼。
見周廷面無表情地擡眸看了眼高樓,林立明笑着說:“怎麼,你不信?”
說着便突然變臉,舉槍對上周廷眉心,冷聲道:“周廷,我弟弟在哪?再不交代,那你就去死吧。”
阿文倏地擋在周廷身前,正想要拔槍卻被周廷攔住,“阿文,回來。”
阿文轉頭看了眼周廷,以為他要告知林立誠的消息。可周廷向來不受威脅,怎麼可能輕易妥協。果然,就見周廷挑眉一笑,眼神中卻無半分笑意,“林立明,都是有兄弟的人,我勸你不要找死。你現在滾,我留你一條命,不滾——”
他依舊指了指高樓,“那你就試試,上面有沒有狙擊手。”
林立明聞言皺眉,擡眸朝上方看去。
隔着雨幕,并不能看清高樓的情況。他懷疑,周廷在詐他。
與此同時,易難與謝華富已經登上目标樓層。
“廷哥安排了三批人,林立明隻清掉了第一批。”謝華富跟在易難身後,邊走邊說:“還有兩批人在樓上,等待狙擊指令。應付林立明,應該沒問題。”
易難走得很快,看到樓梯間有出來看熱鬧的居民,冷聲提醒:“待在屋裡别出來!”然後冷冷地看了謝華富一眼。
謝華富當即閉嘴。本來二人下午是要和伊萊的繼位人處理日本市場的争議份額,畢竟那不是伊萊一人的,其中還牽扯到查信。可易難聽謝華富說周廷調了一批狙擊手走,一個字也沒和他透露。
易難覺得不對,又想到昨天周廷和阿文的對話,當即扔下手上的事,一路飙車來到狙擊點。
他邊走邊觀察,此地的确是個絕佳的狙擊點。但是周廷能安排人在此地狙擊,那對方也能發現這地兒。
所以對于一個公知的狙擊地,誰狙誰,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都沒有定數。
二人匆匆趕到,此時狙擊點躺了不少屍體,周廷的人的确控制了狙擊點。易難看了眼謝華富,“守住樓梯口。”
然後便走到其中一個狙擊手身旁,拍了拍他肩膀,“我來。”
狙擊手告訴易難他們前後遭到兩批不同人手襲擊,也就是說除了林立明還有别人出手對付周廷。
易難聞言皺眉。
而狙擊手交付完槍支,随即與謝華富及後面趕到的手下去守進入狙擊點的入口。
此時,易難已經在瞄準具裡看到周廷和林立明的臉。
他看見林立明拿槍對準周廷的眉心,至于逼逼叨叨說了什麼,易難當然聽不到。不過就沖着周廷被槍口頂着腦袋都沒下達開槍指令,易難便知道他應該有心留對方一命。
與其他狙擊手不同,他不需要等周廷的指示。而看到周廷被人拿槍對着腦袋的那一刻,易難便毫不猶豫地對其他狙擊手下令,“除了那個頭兒,一個不留。”
話音剛落,所有狙擊手屏息,瞄準,扣動扳機。
“砰砰砰——”
子彈破開雨幕,猶如看不見的箭,以急快地速度朝樓下射去。林立明剛要朝阿文開槍,以逼迫周廷開口交代林立誠下落,持槍的手臂便被子彈打穿,隻聽見一聲慘痛的哼叫,手槍脫手掉在地面的積水裡,砸出水花無數。
其餘手下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狙擊手一槍爆頭。此時,阿文擡眸看向高樓,廷哥還沒給指示,對面就放了槍,能幹出這事的,估計隻有一人。
周廷沒有往上看,也沒有去管林立明,而是走到那個問他名字的手下面前,看了眼滿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人,不屑地輕嗤一聲。
阿文走過來,掏槍直接朝他太陽穴處補了一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