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難的錢給誰,周廷當然不會告訴查信。
而查信見周廷眸色微變,也沒有繼續追問,三人站在天台上,說了一會兒廢話,便先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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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月底,周廷越發地忙。雖然不用每天都去軍營,可周廷和坎昆,查信等人頻繁見面,易難越來越難看見他。
這天周五,周廷剛從外面回來,易難見他換完衣服,接了個電話就又要往外走。
“哥,你最近在忙什麼?”易難站在樓梯上,叫住他:“馬上就要晚飯了,你不吃完再走?”
周廷看了眼阿文,阿文當即去外面等着。
“過來。”周廷朝易難招招手。
易難見阿文出門等着,而周廷看上去并沒有留下吃飯的打算,他下了樓,卻沒有走到周廷近前。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周廷将人拉過來,挑眉回他:“少問。”
易難看了他一眼,“你一會兒要去見誰?”
“兔崽子,你問起來沒完了是吧?”周廷不滿地捏了下他手心,見易難皺眉,回了句:“今天要見的這個人,你很熟。至于是誰,你自己猜。”
說完不等易難再問,周廷悠哉地在他滿是問題的嘴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拿着西裝外套出了門。
易難站在原地,等在一旁的謝華富見了,走上前來,“難哥,直升機到了,我們得出發了。”
後天要在埃爾帕索交貨,易難本應該下午就走,可聽到周廷今天回家,這才推遲了三個小時。可周廷隻是回家換個衣服,兩個人就說了剛才這幾句話,而且易難什麼也沒問出來,隻知道周廷要去見一個他很熟的人。
是誰呢?
易難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遠處,随即對謝華富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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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紅區夜總會。
地下拳場冷冷清清,裡面沒有開燈。阿文守在門口,面無表情地聽着遠處瘋狂的尖叫聲和DJ音樂。
拳場裡,周廷坐在SVIP區,嘴裡叼着根煙,看着眼前融于黑暗的身影。對面的人問:“我比你了解易難,案子推進到現在,他是不會撒手回中國的。你真的打算要他離開?”
周廷指尖夾着煙,表情似笑非笑,一言不發地看着對面的人。
“易難身手不錯,思維又很敏捷,他留下來幫你,可以省不少麻煩。”楊處從黑暗中朝周廷走進:“秦廷,你想好了嗎?”
周廷擡眸,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楊處,他留下來幫不了我。離開這裡,回到中國,倒是可以幫你。”
一個在中國處理内鬼,一個在泰國處理當年的真兇,怎麼不算并肩作戰呢?頓了頓,周廷又說:“易難離開的時間和地點我還沒定好,等定好了我會發在言珂手機上。”
楊處見周廷已經做好決定,并沒有再說什麼。
而周廷直接起身離開,剛走了沒幾步,忽然轉身指了指拳台位置,“那裡有個盒子,一會兒你記得帶走。”
楊處随口問道:“盒子?什麼盒子?”
“骨灰盒。”
楊處一怔,等再要開口的時候,周廷已經打開門走出去了。
那是馮瞎子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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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行程結束。四天後,直升機落地曼谷。
艙門打開,易難黑着臉從直升機上走下來,謝華富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後。
這次與美國那邊交易依舊有驚無險。而這個驚來自于查信。易難根本沒料到會在埃爾帕索看到查信,更沒想到周廷竟然越過他直接答應和查信合作,一起做北美這邊的五号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