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這次的生意要和查信一起談。而周廷一個字都沒跟他說。
謝華富瞧了眼,易難正黑着臉往外掏手機,看樣子像是要興師問罪。隻不過,剛打開手機界面,修長的手指忽然頓在屏幕上。易難偏過頭看謝華富:“查一下廷哥最近的交易往來,所有。”
“難哥,這樣不好吧。”謝華富為難地說:“廷哥要是知道了......”
“去查!”易難倏地提高聲音,罕見地粗暴打斷。
謝華富心頭一凜,問:“暗處的生意也查嗎?”
“尤其是暗處。”
易難回曼谷沒有回家,直接在外面住了兩天酒店。
周廷打來電話,他直接挂斷。等到第二天下午,謝華富回來了,“難哥,是我。”
易難起身打開門,謝華富走進來,手裡拿着個文件袋。
易難讓謝華富随便坐,自己則拿過文件袋,然後打開。謝華富在他對面坐下,看了眼易難的臉色,小聲說:“别的沒什麼,就是廷哥兩個多月之前買過一批炸藥和軍火。”
“你知道在哪嗎?”
“軍火和炸藥放在武器庫,不過,有一部分炸藥不見了。”
周廷最近并沒有替阿育蓬殺人,更沒有用炸藥的場合和理由。易難翻看着手中的交易記錄,不由皺眉。
他哥到底瞞着他要做什麼呢?
易難看完,朝謝華富晃了晃文件,“隻有這些?”
“不止。”謝華富說:“廷哥的合法生意如果涉及到保密交易,是查不出來的。”
保密交易。合法生意一旦涉及到政府部門以及代表泰國官方的機構,交易便會保密。
房間安靜地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易難忽然起身朝衛生間走去,然後掏出打火機,面無表情地将手中的文件點燃。
火光将他的臉映地微亮,謝華富跟過來,表情看上去有些難看,“難哥,你怎麼燒了?”
他找這些文件找了兩天,為了不驚動周廷,花了不少心血。易難隻看了一眼就燒了,謝華富不知道他的心思,一時間心情緊張起來。
“你是知道廷哥要幹什麼了?”
“不知道。”易難心中一團亂麻,他覺得自己被千頭萬緒的線頭所包裹,盡管已經拿到一些線索,可沒能找到起始的線頭,又剪不斷亂了的線,所以理不清思緒。
他直覺自己正在接近真相,不過還隔着一層窗戶紙。
至于是什麼契機能捅破,不得而知。
易難洗完手轉頭對謝華富說:“廷哥快來了,你可以走了。”
挂了周廷這麼多次電話,易難知道,他一定會氣沖沖地找過來。
“好,我這就走。”
門剛打開,謝華富就和門口正要踹門的周廷對上。阿文站在周廷身後,默默看了眼倒黴的謝華富。
廷哥正生着氣,謝華富居然從易難房間出來,開門就遇上了,這倒黴蛋真是倒黴到家門口了。
周廷睨了眼屋内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的某人,親哥來了,兔崽子連起身都不知道,然後冷着臉對着謝華富就是一句:“發什麼愣,還不滾!”
謝華富當即就滾了。
周廷走進來。
下一刻,門砰地一聲,被人從裡面狠狠甩上。
阿文摸了摸差點被拍的鼻尖,半晌,緩緩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