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餓死你不成？”

“我現在就要餓死了。”

周廷停下腳步，看了眼路口開着的水果店，告訴易難在這等着，不要亂跑。然後就去買水果了。

易難遠遠地看到周廷在慢條斯理地挑蘋果，優越的身高，出挑的側臉，冷矜的氣質，明明與狹窄逼仄的小水果店格格不入，卻意外地與這世間最溫暖的煙火氣和諧相融。

就是腦子不太好使，他都說了餓的要死了，周廷居然買水果充饑，更可笑的是，還他媽是蘋果。

那玩意越吃越餓。

然後，周廷拎着蘋果回來了。易難神奇地發現，他就買了兩個......

“給你。”周廷遞過來，易難卻沒有接。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哥，你就買了兩個？”

什麼叫就？！這兩個蘋果可是周廷從一堆蘋果裡仔細挑出來的，是最好的兩個。周廷眉頭一皺，罵人的話還沒說出來，易難就接了過來，然後笑着說：“兩個好，成雙成對的。”就是吃不飽！

見易難一副幽怨模樣，嘴裡還違心地瞎誇，周廷盯着他：“這兩個蘋果是那個破店裡最好的蘋果，你還不知足？”

“知足，知足。”個屁！

易難拎着蘋果到車裡找刀削皮，周廷直接打開車燈，丢了個匕首給他，讓易難在外面削，不要弄髒他的車。

易難拉開匕首，借着車前燈，剛要下刀削皮，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周廷：“哥，你這匕首殺過人吧？”

“嗯，殺過不少呢。”周廷點了根煙，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你看上面是不是還有沒擦幹淨的血？”

一聽就是鬼扯。易難放心地拿匕首削蘋果皮。

蘋果紅潤飽滿，色澤誘人，易難揮刀削開，果皮如一條細長的紅綢帶，緩緩地從蘋果上剝離，沒有一絲斷裂，也沒有傷及到果肉分毫。然後——

削到一半的時候，易難和在一旁看他削皮的周廷同時發現，那個蘋果另一側果肉有點黑，是壞的。

易難拿着匕首的手一頓，斜眼睨着周廷，“這就是你挑的最好的蘋果？”

周廷：“......”

見周廷黑着臉過來搶蘋果，大有找店主質問的意思，易難趕緊抽手，對周廷說：“等一下。”

然後仔細地用匕首把壞掉的部分削去，然後一分為二，把好的那一半遞給周廷，一臉認真地說：“你挑的蘋果其實挺好的，隻有一點是黑的。給，這一半是好的，你吃吧。”

周廷看了眼他手上的另一半蘋果，把好的給他，壞的留給自己。多大了還玩孔融讓梨？

周廷沒要：“吃你的，管我幹什麼？”

易難哪裡是管他，那是怕周廷砸人家店去。易難收好匕首，自顧自地啃起蘋果來。

咔嘣咔嘣地，啃得跟個耗子似的。周廷叼着煙，靠在車旁看易難吃蘋果。

明明煙草的味道更為濃烈，可不知道為什麼，周廷鼻尖卻始終萦繞着淡淡的蘋果香。

他吐了口眼圈，問：“好吃嗎？”

“還行。不算太甜。”易難說：“我不喜歡吃太甜的水果，這個正好。”

這也算變相誇周廷會挑蘋果了。然周廷并不在意這個，他更想知道的是，易難嘴裡的正好是多好。

于是，在某人啃掉最後一口蘋果後，周廷一把将人拉了過來，指尖還夾着煙，大手卻已經覆上了易難臉頰，低眸吻了過去。

舌頭輕而易舉地撬開牙關，在抵上他的舌尖後，周廷終于知道易難的正好是怎麼個甜度。

“啧，這個蘋果挑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