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易難看來,沒有比溫柔的周廷更可怕的存在。他甯願周廷像以前一樣暴躁,不爽就幹,直來直去的,不用猜。
而現在,太溫柔的周廷讓人适應不了。易難也不知道他哥這麼溫柔的目的是什麼,說他犯賤也好,受虐狂也好,反正他受不了周廷的溫柔,總感覺對方在憋壞。
而且周廷白天越溫柔,晚上就越禽獸。易難瞥了眼腰間的安全帶,然後語氣不善地回了一句:“哥,你他媽沒吃錯藥吧?”
“啧,你他媽,你他媽,我媽不是媽啊?”周廷白了他一眼。
易難想了想,俊臉露出一抹壞笑,“你大爺的沒吃錯藥吧?”
倆人爹不是一個,大爺自然也不是。所以罵起來也算各論各的。直升機起飛,窗外的雲層劃過。光線從外面照進,落在周廷微變的側臉上。他眸光不善地盯他弟兩秒,“你大爺的是想死對吧?”
“我今晚——”似乎是想到明天抓捕的正事,周廷随即改口,冷飕飕地說:“抓完人,我就幹死你。”
易難看他那副志在必得的嚣張嘴臉,輕嗤一聲,轉頭看窗外的景色。周廷卻還不依不饒,“剛才幹嘛那麼看我?”
見他不理人,周廷直接把他弟腦袋擰回來,“問你話呢,聽見了嗎?”
“哥,你不覺得你特别像溫柔的魔頭嗎?”易難一陣見血地說:“越溫柔就越可怕。”
聽來聽去,感情這是嫌棄他對他太好了。周大魔頭不怒反笑,笑得極為恐怖:“易難,你可真不知好歹。”
“是,我是不知道好歹。求你了,哥,您就恢複正常吧。”
周廷最受不了易難求饒,哪怕語氣揶揄,明顯不正經也受不了。心間就跟貓爪子撓了一下似的,癢的難受。
果然低頭一看,硬了。
易難順着他視線一看,也發現了高漲的西裝褲,斜他一眼,“禽獸。”
周廷:“......”
機艙内瞬間蔓延起一股尴尬又憤怒的氣氛。
直升機不同于私人飛機,空間不算大,這股邪火周廷沒地撒,隻能忍。等腦子清醒了,忽然對易難來了一句:“我跟查信比,誰對你比較溫柔?”
易難聞言側過頭來,一臉頓悟的表情:“你就是因為查信幫我拿了衣服,所以才發神經發到現在?”
“......”剛壓下去的邪火,被易難這句話輕易勾起,别說碰他弟衣服,就是一根頭發絲兒也不行。周廷皺眉:“不行嗎?”
“沒我允許,不許和查信私下見面。”
說着解開西裝褲鍊,徑直拉過易難的手強迫他握住:“你引的火,你來滅。”
且不說明天就要抓查信,即使私下見面,也隻有一天的時間,周廷的不許說了跟沒說差不多。更何況他媽的前面還坐着飛行員呢。
易難當即抽手,卻被周廷死死按住。似是知道他的顧慮,周廷湊到耳邊,目光掃了眼飛行員,聲音喑啞:“我敢叫,你看他敢聽嗎?”
然後不由分說地檢驗起他弟的手活,“記住,不許私下見!”周廷在粗喘中一再強調。
“好!”
等下了飛機坐上車,易難轉着酸痛的手腕,卻見某隻禽獸神清氣爽地開着車,朝特區居民樓相反的方向開,“哥,你這是要去哪?”
暮色暗合,周廷随手摘掉多餘的墨鏡,側臉在路燈快速閃退的光影裡時亮時暗。
他周身籠在昏黃的光裡,側過臉朝易難一笑:“哦,去見查信。”
易難:“......”
這隻禽獸是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