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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溯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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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颀長身影本已過去了,聽聞這聲呼喊步履一停,側過臉來。

借着冷月微光,露出半張文雅的臉。

“是郡王?”

他的視線将百裡澤上下一掃,不出意外發現了對方腰間别着的驅邪明心符,這就是即使用了隐身訣也被發現的緣由了。

每次都與這人撞上,也不知該說是巧還是不巧。

面前人語笑如常不可能是半夜鬼魂,百裡澤拍着胸脯,竭力壓住狂跳的心髒走上前去。

“靳兄怎會在此?靳夫人已經睡了?這夜半風寒的,是有什麼要緊事?”

薛無折溫聲道:“沒什麼要緊的,隻是夜半無眠,又不忍擾道侶安睡,想尋處靈氣充裕之所修煉。”

散修修行若無天資,就要更多借助外物,例如靈力,例如法器。

這事百裡澤也知道,所以不算意外。

“這樣啊。”

想了想,他指出一個方向:“這條路往前應該有可供修煉的地方,我曾見過仙長們結伴而行,也許通往海瀑布那邊。”

薛無折點頭道謝,溫聲告辭就要走。

又有寒風吹來,将百裡澤腰上搖搖欲墜的符紙吹下。

還沒等百裡澤驚呼,面前的青年法訣一掐,那張隐帶靈力的符紙已經出現在了兩指間。

百裡澤滿眼驚奇,“靳兄好功法!”

薛無折微笑,并不多言。

他垂手将符紙遞過來,這一過程裡青年身形微動,暗處的眉眼暴露在月色下。

檐下與院中的高低落差在此刻顯現,俯視視角形成居高臨下的錯覺,讓人隐隐窺見對方眸底的陰暗與冷漠。

百裡澤接東西的動作頓住了,腦子似乎飛快地閃過了一些似曾相識的東西。

但在薛無折展露疑惑前,他揚手接過符紙,又傻乎乎笑了一下,“多謝靳兄。”

薛無折含笑搖頭,轉身往長廊右側行去。

身影消失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百裡澤站在原處久久未動。

東山景緻泛善可陳,接連幾日的探查後,薛無折也大緻摸清了聆仙派的情況。

這座仙派的蹊跷之處太多,靈氣不均毫無雲霧的前山,層層落下的海瀑布,還有雲頂上靈威深沉的禦敵黑旗,怪異之處數不勝數,但卻無人生疑。

數百弟子修為平平,所煉的法器千奇百怪,效用各異。

老掌門的境界應該不低,常在後山并不輕易出面,隻時不時讓百裡澤去後山,似乎要商讨與皇室有關的事,從對方每次回來都一臉凝重的表情來看,也許事情并不輕松。

由此也可知這閑散郡王不是隻有玩心,或許是心系皇室挂念富貴,也可能真在心系百姓擔憂天下。

但面對薛、郁兩人的時候,百裡澤表現如常,熱情之至地向他們介紹東山風光。

據他所言,幼時他和兄長體弱,有幾年被寄養東山,故而才與掌門相熟,對方對他們多有扶持。兄長即位後,一心回報聆仙派,使得仙凡兩派更加親和。

回顧過往酸苦之際,這人還能笑容滿面,隻是尾音有些許凝滞。

說完這些,他的視線從山下的京都盛景上移開,看向一邊的兩人,頗為感歎道:“世上凄苦之事太多。兩位能走到如今,必定也是經曆了諸多苦楚。”

薛無折阖眸輕笑,擺手不言。

接收到百裡澤的目光,郁安很是平和地回答:“還好。”

百裡澤歎息道:“世道總是諸多磨砺,我隻願天下有情人諸事皆順,也好過天各一方,生離死别。”

郁安眼眸一動,望山不語。

薛無折笑道:“郡王心善。”

後幾日天色愈長,預示着寒月将盡。

百裡澤一如既往找他們閑談賞樂,某日曬着溫暖日光,不經意問起了二人往後的打算。

薛無折道:“漂泊之人居無定所,或是重回故土,或是隐居山林,隻要所愛在側,怎樣都好。”

他揚唇淺笑的模樣遠勝春月桃英,看上去純善無害,叫人難以與曾經浴血奮戰的冷硬相聯系。

郁安沒怎麼看他的笑顔,目光放在百裡澤身上,忽然問:“郡王之後有何打算?”

百裡澤撓頭道:“我麼?就繼續留在京都呗!皇兄身居高位,夠我遊山玩水一生輕松的了。”

郁安不甚明顯地勾起唇角,挑破道:“郡王守京,更多的是憂慮皇室親眷吧?”

百裡澤愣了一下,很快笑道:“守江山,平禍亂,當然也是我作為皇室一員的職責。夫人好敏銳,我瞞不過你。”

而今被叫一聲“夫人”,郁安已經反應平平,倚欄看向樹上春芽。

片刻後,百裡澤又說起了另一個話題:“掌門大人掐算運勢,推演近來門派中恐有禍變,正不斷煉器以便防患未然。我這幾日晚間去找他對飲下棋,都無功而返。”

薛無折适時展露出幾分擔憂:“是煉器不順?”

百裡澤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歎氣道:“掌門年事已高,獨自煉器太過辛苦。他從不讓弟子護法,我又是個沒有仙根的人,隻能在一旁束手無策。”

他安靜一陣,突然眼睛一亮,“靳兄,你們也是修行之人,可否助掌門一臂之力?”

薛無折婉拒道:“這是聆仙派内的事,外人參與不合情理,且我們修行不精,實在愛莫能助。”

百裡澤神色灰暗下去,又聽見他話音一轉:“但若能報還掌門恩情,我們願盡綿薄之力。”

“真的?”

郁安也是應和:“自然。”

雲頂上的那道黑旗除了禦敵之用此外毫無特殊,既然如此,不如就以身入局。

當踏上後山的靈階時,充裕靈力撲面而來。

夜風呼嘯,厚雲無月,四下寂靜隻能見幾人的腳步聲。

發間的千機髓泛起微光,為郁安撐起一面屏障。

他擡手撤去護障,神色自若地提起委地的裙裝,很快就跟上前方兩人。

聽見身後輕微的呼吸聲,薛無折腳步放緩,留了個身位讓郁安上來,而後與他一同拾階而上。

百裡澤将兩人的互動看在眼底,笑着聳肩,眼神很是無奈。

掌門煉器之所是後山深處的臨海閣,毗鄰白浪滾滾的海瀑布,再往東走就是斷崖海域。

臨海閣高聳,内裡寬敞寂靜,寒風吹動四壁燭燈,叫本不明亮的光線縮到牆角。

百裡澤揉了揉被風吹僵的鼻子,壓聲道:“掌門偏愛内室的煉器爐,我們直接進去就好。”

體内靈力充盈五感,郁安視野并未受阻,正擡頭打量着這座空曠的閣樓。

他停步不走,薛無折自然也立在一邊,溫聲對百裡澤解釋道:“郡王莫怪,我夫人性子内斂,探奇心重,并非有意失禮。”

“無礙無礙,”百裡澤沒表現出反感,又揉了揉鼻子,“夫人自便即可,不必顧忌我。”

郁安對兩人的對話置若罔聞,目光順着那層層環繞的樓廊上移,望向了閣樓最頂端。

樓閣無頂,隻有天中積雲厚厚地壓下來。

片刻後,郁安撤回目光,對靜立的兩人颔首。

“走吧。”

薛無折應了好,百裡澤又自覺地走在前面,為他們領路。

靈氣如有實質,漸漸積壓在肩上。

郁安正凝視着百裡澤的背影,忽然被薛無折輕輕勾了一下手指。

與此同時,周身靈壓頃刻消散。

郁安轉過視線,看了薛無折一眼。

對方卻并不看他,目光落向前方漆黑的内室入口。

百裡澤的腳步已經停了。

他将内室的門緩緩推開,“就是此處了。煩請二位稍坐片刻,本王去請掌門過來。”

薛無折柔和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既然掌門大人每晚都要來此煉器,郡王又何必去請?不如一道進去,也好為我們這兩個貿然介入的外人解釋一二。”

百裡澤推門的動作一滞,“這……”

薛無折笑了,“郡王似乎有難處?”

百裡澤轉過身來,“沒有,靳兄何出此言?”

薛無折笑意融融,并不多話。

最近的燭燈被風吹滅了,百裡澤眼前有一瞬陷入黑暗。

他睜大眼睛,想照例去搭薛無折的肩膀,卻被一個冰冷的劍鞘抵開。

“靳、靳兄?”

“郡王從入閣開始,就不敢看我二人的眼睛,是很緊張麼?”

“……沒有。”

“那您可否摘去在下身上的封元符?”

“……”

百裡澤沉默一息,陡然抓向薛無折右肩。

薛無折劍鞘一轉,擋下了這一擊,将百裡澤震去了角落。

他随手要将身上的符紙摘下,忽覺肩上一沉,入眼是一隻顫抖的手。

尾戒猩紅,帶着沉入千鈞的威壓。

“聆仙派對皇室,真是傾囊相待,連宗内至寶都願相授。”

百裡澤聲線發緊:“廢話少說。”

一道封元符或許壓制不了面前之人的修為,加上靈犀戒壓制修為的力量就綽綽有餘了。

如是想着,百裡澤五指用力,已經攥入對方的皮肉。

鮮血染紅肩頭,薛無折祭出了輝寒劍。

但劍身還未凝成,就被一陣微風打散。

腳下磚石漸亮,一道金色陣法緩緩成型,正是熟悉的紋路。

薛無折掌心氣力流失,知道必須找到陣眼,否則隻會被眼前這個凡人牽着鼻子走。

百裡澤将他押到門邊,内室重門向兩邊打開,終于顯露出内裡的情狀。

壁内漆黑,地面深凹,陰冷長風自地底而來,其下是萬丈深淵。

百裡澤閉了閉眼,正要将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推進去,一道薄如蟬翼的靈刃抵上了側頸。

“放開他。”郁安嗓音冷淡。

百裡澤動作停住,“若我不放呢?”

郁安平靜道:“那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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