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冠南縣城門依舊禁閉。”
寬闊疆北領土裡,極其靠近邊疆的某個軍營裡,手下遞上了緊急送來的最新密探情報。
“士兵們嚴以待守,我們的人沒有辦法進入,除非強闖。”
話落,手下猶豫了半息說道,“太子這次出行,他的精衛軍也一路跟随。不僅如此,據傳陛下原本還計劃增派了一支羽林軍精衛隊全程護守,但被謝樓拒絕了。”
那人彙報完畢,便深深的低下了頭顱,不敢看軍營裡坐在主座上的那人。
軍營裡頓時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分明軍營裡大有人在,可是誰也不敢在這時開口。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道是哪個老将率先義憤填膺的怒斥,“陛下也真是的。”
其他人跟着紛紛附和,“就是!區區一個野種罷了。陛下他現在竟然這麼袒護謝樓是什麼意思?”
“把孝淑皇後秘密打入冷宮的人是他,現在如此袒護這個孽種的人也是他。陛下到底在想什麼?”
都說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
但他們大周當今的九五之尊也太難以讀懂了,能将人捧上天也能将人打入地獄。
先後就是最好的例子。
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曾經名動天下的先後孝淑皇後生前最後一段時光是在冷宮中度過的。
帝後曾經所有的恩愛甜蜜都在先後被打入冷宮時,不複存在。
陛下當時可是連帶着太子也跟着一起厭惡,多次懷疑太子身上流淌的究竟是自己的血脈還是他好皇弟楚王的血脈。
現在陛下又是鬧哪樣?
“陛下糊塗了。”人群中有老将止不住的歎氣。
“不過是在借刀殺人罷了。”主座上的那人冷笑。
這個道理,此刻軍營裡的人都懂。
不論這對父子内心如何想,但他們懷疑的種子已經發芽。
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子,都竭力想要遏制将軍,不僅如此還想要他們将軍的項上人頭。
“當老子的想要坐穩龍椅,小的自以為是能扳倒我。疆北這麼大,謝樓他真敢來砍我人頭?”
别說謝樓就算真的找到了許亨生的賬本,他就是找到了又如何。
當今亂世,豈是他一個才剛滿二十的臭小子能決定天下局勢的。
他老子都不管用,謝樓一個區區太子還能力挽狂瀾嗎?
大周都炭炭可危了,他一個即将亡國的末代太子能頂上什麼用。
蘇武冷笑:“一個宵小之輩也敢跟我叫闆。”
“就是!謝樓吃飽了撐的跑來邊疆,放着汴京舒坦的日子不過。”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道笑聲,極其下流,“我聽探子禀報說,謝樓還收了一個美妾。”
話音剛落,軍營裡的人都跟着發出了一片笑聲。
謝樓這才離開汴京一個月就忍不住開葷破功了。
這要是讓汴京那些擁立太子的保皇黨知道,絕對引起一片動蕩不滿,屆時謝樓這個太子之位未必還能如願坐穩。
“有了第一個女人就會馬上有第二個,這小子不會就是想要不受約束沉溺在美色裡跑來邊疆的吧?”
說話的老将想要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但是話音剛落,卻發現偌大的軍營裡沒有一人敢笑。
隻見主座上蘇武臉色陰沉,此時目光陰鸷的盯着他,老将頓時被吓得一個激靈,連忙慌忙颔首拱手,“将軍。”
“制衡謝樓的法子一個都沒想到,還在這裡笑。笑什麼?”
蘇武直接将桌上的探報摔在了那人臉上,“笑人家的兩萬大軍已經駐紮在我們的山口了嗎?”
“将軍……”
軍營裡死一般的寂靜。
謝樓以提前防雪災理由為名,往他們這邊派了五百名勞工在山口修繕設施提前防災,可是随這五百名勞工一起來臨的兩萬大軍。
領兵的人是祁家世子祁連之,他還有另外一個耳熟能詳的身份,當今太子殿下的親表弟,宰相的獨子。
他們就在他們軍營不遠處的山口處駐紮着。
說到底,他在明謝樓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