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擁有多少兵力,謝樓全都一清二楚。但是他卻不知道謝樓手上到底握有多少籌碼。
萬一謝樓遭遇到不測,祁連之将直接領兵沖過來,他過來時是兩萬軍兵,可真正打起來究竟是不是這兩萬很難說。
太子盟友衆多,蘇武很難不去想他們到底藏了幾手。
反之如果是祁連之這邊遭遇到不測,謝樓還直接省去一切麻煩,直接以謀反為由,起兵攻打。
大周能亂,但第一個亂起來的人絕對不能是他,那些諸侯一個個都等着好戲,坐收漁翁之利。
蘇武深吸了口氣,“先從冠南縣撤兵,我們按兵不動。”
他倒要看看謝樓到底想幹什麼?
賬本能找到又如何,他在疆北累積聲望已久,就算百姓民知道他這些年貪了朝廷發下來的赈災大頭,那又如何?
誰敢反他?
這些老百姓願不願意,他都是會強制征兵,上了戰場不好好替他打,就是被敵人捅死在冰天雪地裡。
真以為他會怕了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
謝樓跟他比,他還嫩得很。
……
大雨下至辰時,已經漸漸收起了傾盆大雨的雨勢。
這場原本大雨如注的雨勢已經隻剩下了淅淅瀝瀝,雨水順着屋檐滑落下來,滴滴答答的。
葡萄聽得都不确定外面是不是還在在下雨。
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屋檐落下來的雨水時,一陣腳步聲從她的身後傳來,葡萄乖順的回首。
對方身影颀長,目光總是帶着侵略性,連同影子也顯得格外修長,影子所到之處也一同讓人感覺到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他的身影接近葡萄的影子時,葡萄沒有任何意外。
小姑娘溫順的低下眉眼,“殿下。”
隻是,葡萄的目光有些難以直視眼前俊美的青年。
他顯然剛剛沐浴過,長發及腰的青絲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邊,他的長發很長,遠遠比她的頭發還要長的多。
他身着着一身玄色的蟒袍大衣,金絲邊的紋路将他肩頭的蟒蛇圖案繪制得栩栩如生,宛若一條真實的金色大蟒趴在青年肩頭。
蟒袍黑金相見襯得青年膚色格外白皙,仔細一看,他裡面竟然沒有穿衣服。
全身上下就隻穿了這麼一件蟒袍,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好好穿着,健碩白皙的胸膛大片肌膚外露,蟒袍領口開得極低。
青年寬肩窄腰,身材極好。
葡萄甚至清晰看見他胸膛上還殘留下來的水滴正在向下流淌,從他的胸膛一路向下到他肌肉線條極其明顯,在衣袍下隐約可見的腹肌。
然後——
青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将一邊領口攏起,不讓她看,“你倒是想占孤便宜。”
“孤原來竟是不知你一個小姑娘如此好-色。”
葡萄面紅耳赤,百口莫辯,“不、不是……”
她的解釋幹巴巴的,聽起來就像是在苦苦支撐着不肯承認一樣。
葡萄冤枉:“是您叫妾身在書房等着的。”
雖然她确實偷偷看了,可是她沒有光明正大看啊,她還是知道禮義廉恥的!
況且、況且是他自己不好好穿衣服。
葡萄感覺十分冤枉,她真的并不覺得自己好-色。
“殿下……”
她話音未落,頭上便猝不及防被輕敲了一下。
葡萄擡起頭時,看到的是青年拿着一本不厚不薄的書籍敲着她腦袋,青年俊容冷笑,“不但好-色,還不守婦道。”
葡萄感覺更冤了。
她隻是沒有先前跟他承認她與蘭序相識,她怎麼就是不守婦道了?
他幹嘛那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