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也不要了嗎?”玄風可憐兮兮地說道,“我保證,不會約束你還不行嗎?”
蘇予瑤慢慢擡起頭,看向玄風,“玄風啊,我當然想要你,但是我要不起!你是天君,與普通的男人不一樣,你注定會有很多女人!即使你真的隻愛我一人,我也沒有大度到可以和别人共同分享你……”
蘇予瑤低下頭,看着水裡白白胖胖的玄妙,幸福地說道,“我現在想做的,就是好好把妙兒養大,給她找一個能夠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丈夫,讓她安穩的活一世。”
玄風聽了,難掩心中酸澀,他站起身,褪去鞋襪,慢慢趟進溪水中,蹲在了蘇予瑤身側,撫着蘇予瑤的肩頭,輕聲說,“丫頭,我知道我做了些錯事,讓你對我失去了信心,但你也得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啊!讓我娶你!或者……你不要休我!”
蘇予瑤擡起頭,看向這幾天越發憔悴的玄風,青色的下巴、幹燥的嘴唇、粗糙的臉頰、疲憊的雙眼,笑着說,“你可是天君!當初因為你私自入贅狼族,差點害死我!現在還來求我?”
“所以啊!你嫁給我吧!”玄風拉住蘇予瑤的手,心急地說道,“我給你一個名分!我保證這一世隻愛你一個,也隻娶你一個仙妻!”
“我都說了不嫁!”蘇予瑤甩開玄風的手,撇了撇嘴說“我連仙女都不是!跟你婚配起碼也得是仙子的位份才行吧!再說了,嫁給了你,少不了要守天宮的規矩!我現在過得多自由!幹嘛要給自己平添煩惱和枷鎖?!我又不傻!”
“蘇予瑤!”玄風扳起蘇予瑤的下巴,将臉貼了過去,皺着眉頭壓低聲音說道,“你隻考慮你自己嗎?你就不考慮考慮我嗎?!”
“你不也是隻考慮自己嗎?”蘇予瑤氣憤地說,“你想娶我,就非得讓我嫁給你!但是你卻沒有想過,娶了我之後會給我帶來什麼!”
“我……帶來……”玄風突然語塞,因為蘇予瑤說的沒錯,他确實沒有想過,即使是想了,也想不出來,“呃……你會是天君的仙妻……然後……呃……”
“然後就是一堆的規矩,被框在天宮巴掌大點兒的地方!每天說着彎彎繞的話!勾心鬥角,明裡暗裡的算計!我可不幹!”蘇予瑤接着玄風的話茬說道,“我向往自由,我喜歡無拘無束!沒有妙兒的時候,我把仇恨放在第一位,現在有了妙兒,我隻想為妙兒活着!至于你?你快給我放手!我還要給妙兒洗澡呢!”
“我不放!”玄風捏住蘇予瑤的下巴,“如果你不嫁給我,我就不同意你休了我!”
蘇予瑤第一次見到如此耍賴的玄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玄風,你放手!别逼我!”
“不!”玄風盯着蘇予瑤的眼睛說“就不放!”
“啊!”玄妙揮着小拳頭砸着水面,又用胖乎乎的小腳丫蹬向玄風,皺着眉頭高聲地喊着,“啊!啊——!”
玄風沒有拿捏住蘇予瑤,又被自己的女兒嫌棄,一時氣急,伸手捏了一下玄妙肥嘟嘟的臉蛋,“小不點兒!就知道幫你娘拉偏架!”
“嗯……哇——!哇——!”玄妙被玄風捏住了臉蛋,愣了愣,突然乍起胳膊嚎哭起來。
蘇予瑤趕緊将玄妙拎出來抱在懷中,心疼地檢查着玄妙的臉,隻見玄妙白嫩的臉蛋上慢慢洇出兩個紅色的指痕。
“诶呀!都紅了!”蘇予瑤頓時怒氣上湧,她抱着玄妙猛地站起身,邁上了岸,連鞋襪都沒顧上穿,直奔馬車。
朗織聽到了玄妙的哭聲,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心急地吼道,“小娃子怎麼哭了?”
如雷般的聲音震得玄風的傷處又開始隐隐作痛。
蘇予瑤撅着嘴,含着眼淚說,“爹!我要回雪山!您去跟娘說,如果她想我,就去雪山看我吧……”
朗織一看蘇予瑤委屈的模樣,心疼得不行,“好閨女,跟爹說,那個臭小子怎麼欺負你了?”
蘇予瑤嘴巴一撇,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他……打孩子……”
“什麼?!他敢打孩子?!”朗織的紅眼珠猛地翻上天。
“什麼?!我打孩子了?”玄風剛要邁上岸的腳又縮了回去。
“臭小子!你敢打孩子!”朗織的每一個字仿佛都跟蛛絲扣産生了共鳴,他展開粗壯的步足,邁開步子向玄風沖去。
玄風無奈地翻着白眼歎着氣,一伸手,猛地釋出一道炁牆将暴躁的朗織擋住。
“朗織大人!您不會真的認為我打孩子了吧?!”
朗織翻回了眼睛,沖着玄風眨巴了兩下,故意提高聲音說,“你沒打孩子?那小娃子怎麼哭得那麼大聲?!”
玄風看着朗織的眼神,松了一口氣,輕聲說,“我真沒打!我就捏了捏臉蛋兒!”
“捏也不行!小娃子細皮嫩肉的!你怎麼能下得去手?!”朗織一邊裝模作樣地舞着步足,一邊瞄着馬車。
隻見狼群已經把馬車團團圍住,個個都龇着牙瞄着玄風。
朗織壓低聲音說,“你還瞅啥?!趕緊說點軟話!”
玄風背着手硬氣地說,“我又沒有錯!我就捏了捏小不點兒的臉蛋兒!再說了,我是她爹,就算我真的動手教訓了她,那也是情理之中!”
“你傻!”朗織低聲說,“你不要想着跟女人講道理!你看見那群狼了嗎?但凡你敢再犟一句,他們就能沖上來!我敢保證,你被狼咬的時候,我閨女絕對不會插手!但是,如果你敢攻擊狼群,我閨女絕對不會輕饒你!”
玄風看着狼群中陰沉着臉的瑞雪,撓了撓腮幫子,“我……還得認錯?”
“認啊!”朗織着急地說“你趕緊去認錯!不管你錯沒錯,先認了再說!”
玄風的内心有些不情願,但他知道,自己确實做的有些不妥,無論對蘇予瑤還是玄妙,自己根本沒有盡到責任和義務。
朗織瞄了瞄越發陰冷的狼群,又看了看正在猶豫的玄風,用步足敲着玄風豎起來的炁牆,“你把這玩意收了,道歉去!”
玄風若有所思地挑起眼皮,看着朗織,“那你先把我的蛛絲扣拆了!我就去道歉!”
朗織瞪了瞪眼睛,“臭小子!你還跟我講條件?!”
玄風微微一笑,說,“朗織,你想過沒有,狼族可是一夫一妻!丫頭已經跟了我,她就不能再跟其他人了!再說了,我可是天君,天君的女人,誰還敢碰?!你困住了我,就等同于困住了她!别忘了!丫頭可還年輕着呢!”
朗織砸吧着嘴巴,想着,對啊!如果玄風廢了,我閨女不就守活寡了嗎?!這可糟了!
朗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當時就沒給自己留後路,這玩意根本拆不掉!”
“我*!你說什麼?!”玄風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猛地把炁牆砸向朗織!
朗織連忙後退展開步足撐住炁牆,“诶呀!你快把這玩意收了!”
玄風幾步踏上炁牆,踩在朗織的腦袋上方,雙腳用力壓了下去,狠狠地說,“朗織,如果我這玩意拆不掉,我就把你那玩意給拆了!我勸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朗織雖然是山神出身,又比玄風年長幾千歲,但是炁力上還是不如玄風渾厚,更何況玄風的心狠手辣衆人皆知,而玄風唯一的優點就是能說到做到!
朗織用步足艱難支撐,臭小子!怎麼這麼大的炁……力……
玄風慢慢蹲下身子,透過腳下的炁牆看着朗織,悠悠地說道,“朗織,若不是我讓着你,你以為你能那麼輕易近我的身?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不說的話……”
玄風的腳下慢慢滲出黃綠色的炁體,透過炁牆順着步足滑向朗織的腹部,纏住了朗織的寶貝,翹着嘴角陰森地說,“我就把你這倆玩意摘下來當核桃盤……”
朗織突然覺得身下擰勁兒地疼了一下,連忙說道,“好了!我說!我說!你撒開!”
他知道玄風的手段,隻好老老實實地交代道,“我确實沒給自己留後路!所以不知道怎麼解!但是……那個……我的被解開了……”
“怎麼解開的?”
朗織突然害羞起來,吞吞吐吐地說,“是那個誰……用的那個……嘴……”
“什麼?!”玄風皺着眉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朗織,“你讓我姑姑……”
“诶?!沒有!”朗織堅決否定,“我怎麼舍得?!”
玄風一聽,冷笑一聲,說,“你果然跟羽情有一腿!”
說完,他收了炁牆,輕輕落在溪邊,穿好鞋襪,又拾起蘇予瑤的鞋子,向馬車走去。
“玄風!”朗織薅住了玄風的脖領子,貼着玄風的後腦勺,低聲說,“你道歉歸道歉,我可警告你,不許打我閨女的主意!”
傻*!玄風翻了個白眼,微微側頭,輕聲說,“你這是逼着我背叛丫頭!到時候丫頭知道了,我就說是你讓的!”
“我可沒有!”朗織松開了手,一邊幫玄風整理衣領,一邊說,“我是心疼我閨女!”
玄風撣着蘇予瑤鞋子上的灰土,說,“你可别忘了,這個麻煩事是你給我惹的!不讓我找丫頭解決,還逼着我背叛丫頭!你甯可讓丫頭承受我背叛她的痛苦,也不讓她幫我!你這是真的心疼丫頭嗎?”
“呃……”朗織自知理虧,但一想到自己的閨女要給這個臭小子……又十分的不情願!
他咬咬牙一狠心,拉起玄風的手腕,下着決心說,“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承擔!但是我可有條件,你不許說出去!”
說完,拽着玄風就往樹林裡走去!
玄風滿頭霧水地被朗織拽着走了幾步,這才回過味來,憤怒地喊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