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電光火石間李欶心頭冒出一個想法。

“沉坷的案子有沒有可能跟福利院有關？”

他說着，越來越來越笃定，福利院的孩子他相處過，都是性格很好的，除非有什麼事......

可究竟有什麼事值得他們拼命的，奮不顧身的反擊，魚死網破也不在乎呢？

陸憲說：“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我們也一直在着手朝這方面調查。”

李欶情緒低落，張開嘴，不知想說什麼，卻被一道電話鈴打斷。

陳子滿懷抱歉地捂着手機站起來，“不好意思，我沒有設靜音。”

“呃——”他看了眼來電人備注，剛準備出去的動作停下來，把手機放在桌面。

“是昨天幫忙洗胃的護士好姐打來的電話，現在要接聽嗎？”

“接。”陸憲首肯。

接通後對面傳來雜亂的聲音，而後才是一道女聲，“小陳，我們在姓名為邱桑傑的人胃裡找到了幾塊被撕碎的照片，應該是三天前吞的，一直黏在消化道内壁沒下去，現在洗出來了，我們正在想辦法複原，至于你說的玉，這真的沒有，他們胃裡的東西都已經洗空了。”

“好的好的，謝謝好姐了。”

“照片你們要嗎，我們找了修複師，說最晚明天複原，不過隻能複原百分之八十。”

“要的要的！”任何可能與證據有關的線索他們都不能放過，陳子說：“好姐，明天複原之後給我打個電話，我來拿。”

“不用，我明天正好來警局有事，順便給你們帶來。”

“挂了啊，我這邊還忙呢。”

“好，好。”

沒想到還有個意外的驚喜，小梅聽了個一清二楚，問他們：“明天也要來醫院嗎，幾點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

“提前一個小時給你發消息，放心吧。”陸憲答應，随後話鋒一轉，問道：“小梅，月頭虹越酒樓是不是有拍賣會？”

家裡的事小梅還是知道一點，她點頭，“是呀，您需要請柬嗎？”

陸憲笑笑：“我想麻煩你幫我們安排一個包間。”

“小問題。”她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跟我爸打聲招呼就好了，都包在我身上！”

“對了，陸叔，為什麼要去拍賣會呀，我看這次都沒有什麼好藏品，是不是跟案子有關？”

“是的，我們要找一個人。”

在一旁心中藏着事的李欶突然警覺，看向他問道：“誰？”

“付清流。”

“這個我知道，我來解釋。”何光舉手：“他是沉坷在研究院的老師付漸華的孩子。”

李欶想起來自己貌似在什麼新聞上看到過關于付漸華的新聞，貌似還是什麼領域的大能。

“跟他有關嗎？”

何光：“是這樣的，根據調查顯示，他應該是最後見到沉坷的人，最近這起案件重新提審，我們準備暗中調查，沒想到他突然沒蹤影了，估計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會不會在這裡。”李欶突然想到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我聽小張說這裡來了一個名氣很大的教授？”

陸憲搖頭：“不在。”

“在聽到風聲的時候我們就讓人暗地調查過了，确實不在本市，一個月前他買了三張出國的機票，七張分别去往不同省份的票，同時在落地的當天買票轉航，範圍太廣，挨個查太耗費人力，所以我們得側面出手。”

“所以我們要從他兒子下手？”李欶有個問題：“那他一個這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讓自己兒子暴露在警方視野呢，别到時候被反将一軍。”

“這個你放心好了。”陸憲說：“他應該還不知道我接手了案子，普通警官接觸不到更高層面的信息，這次我們調查都是打着老警員的旗号做的，拍賣會的信息也是特殊渠道獲得的，到時候我們打探他的行蹤，從他身上找線索。”

時間已到中午，窗外的陽光漸漸變得刺眼，眼見天氣不早了，陸憲站起來，其他人也跟着站起來。

“已經到中午了，李欶，你要吃點什麼？”

李欶哪來這麼大的面子讓大官給他帶飯，擺手說：“不用管我，我等會去醫院食堂随便吃點。”

“李欶，你早飯還沒吃呢。”何光說：“醫院那些菜油水都沒有，你要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帶。”

“不挑，我不挑，吃什麼都行。”

何光猶記今早被他嫌棄的雞湯：“行啊，那我給你随便帶了，你可别挑。”

他們走後，病房又隻剩他一個人。

李欶僵着脖子出去瞟了一眼，見他們是真走了，把門反鎖，就開始大叫沉坷。

“人呢？沉坷？”

“不對。”

“沉！！！坷！！！你鬼影呢！！！”

“在呢。”耳邊傳來柔和的聲音，一道影子出現在面前，期期艾艾看着他，“是要接吻嗎。”

“接你大爺！”李欶記着他打自己臉的事情，将他一把推在床上，指着被自己要求留下的一張照片，“解釋解釋怎麼回事？”

沉坷看了照片一眼，似乎驚訝這都能被拍下來，又對上李欶質問的眼神，沒有任何悔改地說：“他們都是壞人，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