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猜測也是這樣,但現在有個問題,他周轉的那張卡我們并沒有找到,可能是不見了,也可能是被對方拿走了。”
那個“對方”,李欶心知肚明是什麼,落在他們手裡那最危險的應該是他,李欶腦子轉了幾圈把事情捋順了,猜測卡應該不在對方身上。
“那就祈禱不是最壞的情況吧......”
“滴滴——”
門外傳來鳴笛聲,李欶剛站起來想去外邊查看情況門就被推開了。
來的是小梅,後面還跟着一個穿牛仔的短發女人,在下班時間做回自我,塗着烈焰紅唇,行為潇灑。
“陸叔,欶哥,我們來了!”小梅跟他們打招呼,又跟李欶介紹身後的人:“這是中心醫院的護士長,叫木好,好姐!”
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就當認識了。
何光和王論從樓上下來,陳子鎖好車,三人正好在外邊碰上面。
王論從門外看了眼,說:“陸廳,會議室準備好了,去那邊聊?”
“好。”
幾人收拾了一下,轉移戰地。
李欶不清楚今天的主題,何光坐到他身邊,給他倒了杯熱水,“嗓子能喝熱的不?”
“雞湯都喝了還怕喝水?”
李欶接過來,心想:要是放前天肯定喝不了,咽口水都疼。
大屏上顯示今天會議名稱,小梅跟見新奇一樣拍照。
下一秒,屏幕一變,出現齊路和邱桑傑的照片以及生平介紹。
李欶看了眼長達十幾頁的介紹界面歎為觀止,這怕不是是把上小學尿褲兜的事都翻出來了吧。
不過也跟他想的差不多,隻要是生平能查到的事情都查到了,李欶一邊感歎警察的工作效率,一邊仔細聽木好講解。
她聲音很标準,咬字非常清晰,聽的人很舒服,也容易讓人全神貫注。
“齊路,早些年父母經營公司,後破産跳樓,剩下他和妹妹齊倩倩,十五歲的時候,齊路辍學在工地當學徒,妹妹受政府補助在上學,後因工地糾紛,齊路打傷一名工人,被判拘留三個月,在這期間,妹妹在學校多次遭遇債主讨債騷擾,齊倩倩不堪其擾選擇自殺,未遂,被送到市醫院搶救,齊路出來之後帶妹妹輾轉多個城市,但是卻依然受到債主騷擾,十五歲時,齊路被人帶着進入保镖團隊,四年後,妹妹考入A大。”
簡要介紹完,木好說:“之後的事情查到一半沒有任何線索,應該是被人故意抹去了,妹妹齊倩倩畢業後應該是跟着哥哥一起的,并沒有找工作。”
“倒還是個挺勵志的故事。”李欶冷哼一聲,語氣中沒有贊美,全是嘲諷。
小梅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也沒什麼感觸,隻是有點好奇地追問:“另一個人的呢?”
“邱桑傑,這人生平沒什麼違紀,但是初中就辍學了,之後一直在混社會,思想很變态,因為在女廁偷拍不能滿足自己,于是開始貸款做手術變性。”
這位李欶更是不想評價,在場的人也是一片寂靜。
木好繼續說:“因為貸款無法還上,先在火車站當扒手,後被舉報後逃離,再後來也是背景線斷裂,查不下去了。”
簡要概述完畢,她切換到下一張PPT,上面是一張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圖片,被放的很大,布滿整塊屏幕。
雖然隻修複了百分之八十,但也能清晰地辨認出在畫面中的人——沉坷,齊路,還有一個不知名的男人。
這貌似是一張墜樓的場景,拍攝角度是從樓上俯視拍的,畫面被血線分裂,色調極度不和諧,沉坷隻能看見一半像是在微笑的側臉,臉上有血流下的痕迹。
他雙手緊抱着男人,哪怕肢體已經出現明顯僵硬也不放開,兩人雙雙躺在地上,關節處扭曲成駭人的形狀,血從後腦勺流出來,沾了滿地。
被他抓住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了,死死瞪着眼睛,嘴巴大張着像是要呼救,但求救無果含恨死去,他的位置是靠下的,說明沉坷怕他死不了還特意給他留了個好位置,但可能是樓層太高,兩人雙雙墜亡。
至于齊路,他正拿着刀在切沉坷的一隻手,兩手間還帶着手铐,不切斷沒法分開。
似乎嫌他抓的太緊,或是在嫌棄拍照的人閑着不幫忙,總之,他的表情是厭棄的,整張臉被霧霾籠罩。
他擡着頭,正在說話的嘴被鏡頭捕捉到,扭曲的不倫不類。
木好站在專業的角度為他們分析,話到一半,李欶卻突然站起來,椅子摩擦地闆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表情不明,環顧大家一眼,低聲說:“對不起,申請會議暫停一下。”
“唉?唉!”王論知道他是沉坷好兄弟看到這場面受不了,還貼心地專門為他準備好紙巾,沒想到沒用上不說,還反被要了一個東西。
“借一下你鑰匙和指虎。”
王論:???
他沖着李欶決絕離開的背影喊道:“唉,李欶啊,你怎麼知道我有指虎的?唉!不對,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哪間啊,等等我,不要沖動啊李欶!!!”
王論追出去,小梅有些擔心,但看其他人都沒動作,擔憂地看了陸憲一眼:“陸叔叔......”
“讓他們去吧。”他喝了口茶,“正好,大家中場休息一下。”
放下杯子,他微笑看着大家。
“各位,要吃點什麼嗎?”
“我這有一些餅幹。”
最後,會議室僅剩的四個人一人分的了幾塊幹巴餅幹坐在位置上幹啃,耐心等待李欶他們回來。
而戴上指虎的人已經快要喪失理智了。
王論抱緊他的腰,痛哭流涕地讓他清醒一下:“你要不去洗把臉吧,門外水龍頭有冷水,李欶!别沖動啊!打赢住院打輸坐牢啊,何況你還有傷在身上,不要這麼傷害自己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那是他從黑市淘來的價值一千多的指虎啊!他自己都舍不得戴生怕弄壞了平時都隻挂在鑰匙扣上當擺件的!
好吧其實是他手太粗的戴不下去。
但是這東西他真的喜歡,苦苦哀求着李欶不要用他的寶貝去打人。
“松手。”李欶當然知道這沒心沒肺的人心裡在挂念什麼,連帶着合手的指虎一起活動了下指節,說:“晚上賠你兩個新的,多少錢都買。”
王論一下松手了,朝他做了個手勢:“去吧!我給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