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就這麼……談?”
孫乾手上又稍用了力,說道:“就這麼談。”
黃亞璐沉默了一會,看了看對面朱青身後手足無措的沙雯,說:“你們倆個就是她的破綻。”
“怎麼說?”朱青雙手撐在桌上,盯着黃亞璐的眼睛,風水輪流轉,這會兒功夫,托孫乾的福,她又重新拿回了談判的主導權。
黃亞璐又笑了,沙雯真是讨厭死這個老女人了,她着急地小聲吼她:“讓你說你就說,笑毛啊笑!”
“李玉琳說,你腦袋壞掉了,我還不太信。到底是個失敗品呐!”
“我有一段記憶是錯亂的,很多事都記不得。你知道為什麼!”朱青說的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錯亂?哈哈,哈哈哈。錯亂……”黃亞璐還要笑,被孫乾用臂力制止,她隻得老實了,“你管那叫錯亂?”
“不然怎麼說?失去?”
“失去?這麼說倒是比剛剛的說法要符合一點……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不……我有一點記憶,可是我隻記得我想要留在瑞陽。”朱青報了老底,似是在表達自己的誠意,“我身上發生了不少不同尋常的事,你隻需要告訴我你了解的部分就行。”
“不同尋常?怎麼個不同尋常?”
“你隻要說你知道的就好。”
“我知道的太多了,如果都給你講一遍,講到天黑也講不完。”
朱青看了看孫乾,倆人對視,覺得她說的不像假話。
“挑重點。我為什麼記憶錯亂?”
“這個我不知道,不了解。”
“你大爺的,你說你知道的多,問你第一個問題你就不知道!”沙雯氣的想上前扇她一巴掌,被朱青攔下。
“那我換個問題,你認不認識唐坤?”
“認識。”
“他在哪裡?”
朱青問話的時候,沙雯屏住了呼吸,緊張得呼吸都不會了。
“在老家。”
“老家?”朱青這次不敢問出“津莞”二字了,顯然那不是正确答案。
“老家在哪?”
黃亞璐有些錯愕:“你不要命了,竟敢這樣問?你是真失憶了?你不要命,我還要呢,我沒法回答你。”
沙雯憋不住了,朱青攔她都沒攔住,她蹦上桌子又蹦下去,也抓起一支純鋼的寶珠筆,甩掉筆帽,一隻手按着她的臉,另一隻手純金的筆尖直逼她的眼睛,惡狠狠地呵斥道:“你不說也會沒命!”
筆尖距離黃亞璐的瞳孔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别說黃亞璐吓到,連孫乾和朱青都有些吓到了。
他們隻是在裝惡人,黃亞璐突然變臉将手伸向桌底一定是有什麼對策,一時間局勢大變,幾個人沒有想好對策,孫乾反應迅速控制住了黃亞璐,筆尖戳進她太陽穴的皮肉,也是無奈之下的舉措,說真的,如果黃亞璐此時能回頭看到他的眼睛,便一定知道他根本不敢再向下刺下去了。
而沙雯此時正對着黃亞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個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戳數萬個孔子出來,黃亞璐對此毫不懷疑,她着實怕了,眼前這個黃毛丫頭竟然比朱青還要關心唐坤這個人。
黃亞璐輕輕動了動鼻子,小聲地說了一句:“原來如此啊。”
話音剛落,一瞬間,孫乾和沙雯都感覺手下一空,座位上空空蕩蕩。
黃亞璐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