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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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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火辣辣得疼,不用看也知曉肯定腫得跟豬頭一樣,腳腕的骨頭快裂掉一樣,胳膊也根本擡不起來。

好半天,沈惟一才攢了點力氣爬起來背靠着床沿坐好,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摔了飯菜,把盤子砸了又砸,好久好久緩不過來,氣得手腳發抖,全身發抖。

一夜未眠,天亮時堪堪冷靜。

“想清楚了嗎?”裴無期又來問,“做我裴家人,還是沈家鬼。”

有了昨晚的突發狀況,現在裴無期身邊分别站着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仆,一個專注防備沈惟一,一個專注保護丞相。

“該想清楚的人是你。”沈惟一平靜道。

“我哥在清州影響深遠,一日不見,便有人關切詢問,如今看他不順眼的隻有你,他若失蹤,沈家人第一個告的就是你,你當然有能力殺掉告你的人,但沈家人那麼多,你殺得完嗎?除去沈家,還有魏家,即便你都能殺光,但那麼多人枉死,清州和浔州的百姓能放過你嗎?”

嘴好疼,每張一次嘴都像被針紮了一樣。

沈惟一繼續道:“你不會以為滅門就能堵住嘴不讓告吧?你想滅沈家太容易了,我們家就隻有我和我哥,你要殺掉我們簡直不用費吹灰之力,但是沈家下人衆多,萬衆齊心,魏家更是不會讓我哥枉死,殺人太容易了,你的權利淩駕于律法之上又如何,民心難得,北方邊境又戰亂不斷,你不去救邊境,反而去清州招惹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我哥若是被你害死,民心必反,你等着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裴無期目光幽幽,倒真是忽略了這種可能性。殺人容易,殺多少人都容易,敢去告一個他殺一個,隻是兩州人多,必定會鬧上朝廷,隻怕到時候不好收場。

沈惟一腦袋往一邊偏了偏,臉上淤青遍布,鼻青臉腫,他沒什麼力氣道:“你放我回去,我們從此兩不相幹,我絕不會沾你丞相大人半點官光。”

都這樣了,還決意要劃清界線,裴無期徹底失去耐心,寬袖一甩,憤道:“冥頑不靈!好言相勸你非不聽,真是浪費口舌,邊境缺人,你若執意如此,便去上陣殺敵吧。”

沈惟一眼睛燃起一絲希望,“去了就能與丞相大人脫離幹系嗎?”

裴無期冷笑,“好啊,隻要你能活着回來。”

“多謝丞相大人。”沈惟一扶着床沿爬起,抱着自己脫臼的那邊胳膊,一瘸一拐往外走。

“裴昭!”裴無期跟着轉身,視線緊盯沈惟一後背,“上戰場,是會死人的!”

“多謝丞相大人提醒。”沈惟一頭也不回道,“還有,我叫沈清,沈惟一。”

清州的清。

沈沛白的唯一。

裴無期臉色徹底難看下去。

戰事吃緊,邊境缺人,沈惟一甚至沒能去練兵場接受簡單的訓練,就被敷衍的接好胳膊丢去了随軍隊伍。

這一批前往邊境的将士是天崇往各地抽調的精銳士兵,沈惟一沒有經驗,被擠在中間走得很是艱難,他學着其他人的樣子把頭發挽成一個髻全都塞入頭盔裡,盔甲很大,穿着不舒服,頭盔也擠得本就腫脹的臉生疼。

他也被發了一杆紅纓槍,站姿闆正,往那兒一站不比别人差。

他什麼也不懂,第一次彙合就站錯位置,一個劍眉星目很是威武的男子掃了他一眼,立即便有人大力地将他推到更中間去。

沈惟一站好了,眼睛左右轉了轉,發現大家都不動如山,眼睛都不帶動的,始終目視前方,沈惟一便也不敢看,不敢問,握緊了紅纓槍等吩咐。

途徑北方各地,流離失所的百姓以地為席,一群小孩兒穿着髒兮兮的衣服捧着有缺口的破碗朝過往大人乞讨,民不聊生,看得人不忍。

越往北走,這種情況更甚,多是婦孺老人和稚嫩孩童,家中壯丁全部奔赴沙場退敵,有的已經犧牲,有的還在奮死抵抗。

到邊境第一晚,沈惟一已是疲憊不堪,腳還在隐隐作痛,想休息卻不能,被吩咐值守整晚不能合眼,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上報。

他臉上淤青已經差不多消失,就是餓,一路上也沒吃飽。此時他正餓得肚子咕咕叫,腳也有些疼,正好紅纓槍能當拐杖拄一拄。

空氣裡不時飄來血腥氣,是新受傷的濃郁的血與久不愈合的腐爛傷口混在一起的難聞的血腥,他頓覺吃不下,也沒有吃的,于是更加聚精會神查看四周情況,盡職盡責。

後半夜突然發現遠處有火光,白日裡到邊境時沈惟一特意觀察了周圍情況,記住了地理形式,那位置不對,在山頂,随着那一處火光亮起再消失,很快東邊也亮起一束火光再消失,沈惟一發覺不妙,這很像兵書裡寫的在交換信号,可也不确定,問了一同值守的人,那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确定。

沈惟一忙不疊往回跑,遇到巡邏的士兵告知方才的情形,有人質疑他是新來的什麼也不懂在大驚小怪,也有人覺得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禀告将軍後,将軍一聲令下,全營戒備。

果然不多時遠方亮起大範圍火把,竟是以兩面夾抄的方式包圍,打算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沖出去迎敵的将士都是訓練有素知曉如何防備的,沈惟一什麼也不懂,懵懵懂懂跟着沖出去,是敵是友都分不清,來時面熟的那幾個士兵早不知去了哪裡,他沒有方向,盯着跟自己一同值守的那個人沖,他不敢殺人,隻能圍在那人身邊,殺人的事讓那個人來,有了危險他去幫着擋一擋,但很快他也失了目标,空中漫無目的飛濺的血糊住了眼睛,天又太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烏泱烏泱的人群,閃爍不明的火把,吵鬧的刀槍砍打聲,吃痛哀嚎聲,鼓舞士氣聲,全部彙集在這個被打破甯靜的夜晚,生死當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惟一失了方向,不知道要幹什麼,有人來砍他就躲,睜着大眼睛警惕地東防西防,緊張不已,手裡的紅纓槍根本不敢松開。鼻息間濃郁的血腥久久不散,地上全是殘肢斷臂,不小心摔倒在地還要迅速爬起,免得被人就地砍死躲都沒地方躲。

混亂中一個人倒在他眼前,視野太黑了,他甚至看不清這人是不是穿得和自己一樣的衣服。顧不上分辨,因為有人已經揮着刀向他砍來,他下意識躲開,拿紅纓槍将人絆倒壓住,還驚魂未定,身後又有人揮着明晃晃的大刀過來砍他,一個人及時閃過來用紅纓槍捅破那人肚子,将人摔翻在地,回頭沖沈惟一大喊:“愣着幹嘛!殺了他!”

被沈惟一用紅纓槍壓住的人奮力抗衡,嘴裡叽裡咕噜說着他聽不懂的話,這便是敵軍,來犯邊境太平的人!

但沈惟一還是下不了手,這是活生生的人,怒目圓視會說會罵的人。方才救了沈惟一的那人見他害怕,大步過來推開他,果斷捅穿底下人胸膛,深深戳進,轉一圈拔出,血濺半空,沖沈惟一道:“學着點!”

話音未落,他的身後出現一個五大三粗笑聲猙獰的人,雙手握刀往下劈來,沈惟一想也不想便丢出紅纓槍擊中敵犯肚子,敵犯的痛呼引起那人注意,反手就是一擊,動作幹脆利索。

沈惟一撿回自己的紅纓槍,那人問:“學到了?”

沈惟一心有餘悸,連連點頭。

躺下的那人已經死透了,先是被他一擊,再被救過他的那人反手一擊,死得不能再死了,沈惟一心有餘悸,他居然殺了人,把人殺死了。

手有些顫抖,不敢再看死去敵犯的血,連忙跟上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在哪兒他就在哪兒,救命恩人說:“殺死你們這群畜牲!”

他也跟着喊:“殺了這群畜牲!”

好在天光漸亮,敵軍眼看他們有所防備久攻不下,敲響戰鼓撤退。

沈惟一不懂這鼓聲什麼意思,身邊有人去追,他也跟着去追,緊接着軍營也敲響戰鼓,他還是聽不懂什麼意思,奮起直追,身後有人不斷呼喊:“哎!别追了!”

他聽出這是救命恩人聲音,猛地一回頭,才發現自己跑出大截兒遠,有些格格不入。

慌慌張張跑回去,邊跑邊回頭看有沒有敵軍趁機暗傷他。

沈惟一甚至沒看清救命恩人長什麼樣,救命恩人沒說話了,他就不知道一晚上救他的到底是誰。

回了軍營,開始複盤。

衆人低着頭挨罵,劍眉星目很是威武的男子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邊,憤怒的火快從眼睛裡迸出來,厲聲吼道:“這種事到底要強調多少遍!非要個個人頭落地才能收起那點可笑的憐憫嗎?!”

沈惟一知道這人,一路上從天崇到這裡,大家都是聽從這人吩咐的,大家都叫他将軍。

餘光裡一個我見猶憐的瘦弱身軀被押了上來,身段像女子一樣柔軟,将軍拔刀挑了這人衣衫,道:“都擡頭看看!這到底是何方妖物!是我們慶國人嗎?!”

沈惟一跟着擡頭,才看清那居然是個男子。

三言兩語中,沈惟一才聽懂原來這次突襲是有人扮作走失的可憐女子被慶兵救了回來,結果是敵犯派來偷防禦圖的。好在将軍營帳有重兵把守,根本偷不了什麼東西,敵軍所知也隻是一點細微末節,更細緻處不得而知,匆匆來犯,落荒而逃。

沈惟一在将軍一遍遍的重複強調裡,懂得了這叫□□。

給了情報的士兵直接被大将軍斬首示衆,沈惟一站在第一排,血又濺了他滿臉,他睜着眼一動不敢動,還沒從昨晚的驚吓裡回神又親眼看見一個人死在他眼前,一條生命、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又沒了。

将軍繼續道:“都給老子管好身下那事!國難當前不想百姓想快活,誰給你的膽子快活?!看見涼明河那邊的炊煙了嗎?!那裡原來有幾戶?現在又有幾戶?沒升起的那些去哪兒了?!說!都去了哪兒!”

将軍氣勢磅礴的一聲吼,沈惟一吓得一哆嗦,想擦一擦臉上的血都不敢。

将軍攥着一個人吼道:“來,你來告訴我,他們去哪兒了?!”

那人回:“回将軍,他們家中壯丁死在了沙場,其餘人死在了給大夥兒送飯送菜的路上。”

将軍憤聲道:“你大聲告訴所有人,他們死在了哪裡!”

那人振聲回:“回将軍!他們家中壯丁死在了沙場,其餘人死在了給大夥兒送飯送菜的路上!”

将軍嚴肅罵道,“□□□□,這麼簡單的□□都看不出,這是第幾起了?第二次了!再有人私自帶人回來,舉報者有賞!帶人者下場如剛才,死!”

沈惟一仔細聽着,一動不動,不敢漏掉半句囑咐。

将軍罵完,似是無語至極,低聲咒罵了一句:“千防萬防,沒成想男子也能拿來□□,真是開了眼了。”

這句話聲音極低,但沈惟一離得近,聽清了,也記住了:□□很嚴重,可能會害死大家,千萬不能被蠱惑,發現要及時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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