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無比漫長，焦慮不安，始終無法靜下來，放空思緒，讓自己腦袋裡一片空白，可惜她失敗了，滿腦子都是柳容凝含笑看她。

柳容凝對此一無所知，還在糾結要不要點明，一但在乎，就會畏首畏尾，突然感覺周問含的心跳的有些快，她擡手附了上去：“問含在想誰？”

“容凝。”周問含雖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老實的沒動，“我要和容凝坦白一件事。”

柳容凝見她态度嚴肅，也沒了調笑的心思，坐了起來：“說吧。”坦白什麼呢？對她的喜歡？又或是……

一時間兩人的忐忑極了，周問含搓着手指，聲音很低：“之前取暖，我把你的衣服脫了，我自己的也脫了。”

原來是真的，柳容凝勾了勾唇角：“還有嗎？”她很期待周問含接下來的話。

“有。”周問含深吸一口氣，“我貪圖美色，饞你身子。”還不止一次。

說出來之後，就見柳容凝直直的看着她，也不說話，她舔了舔唇瓣：“除了取暖，我并未越舉，你放心。”

柳容凝低笑出聲，皎皎如月的周問含，所言所行向來坦蕩。

勾起她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唇瓣，下一瞬直接欺身而上，吸吮輕咬她的唇瓣，見她眼中閃過詫異，感受着腰間的手，她緩緩退開：“問含喜歡我，就像風流光喜歡裴窈音一樣。”

周問含眨了眨眼睛，頓覺豁然開朗，原來她喜歡柳容凝，她摸着自己的唇瓣，感覺似曾相識，和上次被傷到一樣，她微微睜大眼睛：“容凝之前親過我？”

“親了啊。”一提這個，柳容凝就委屈，幽怨的盯着她，“當時我以為你嫌棄我，才故意不提，那能想到你是不知道啊！”

“我沒有！我真的以為自己受傷了。”周問含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捧住她的臉，極為認真的道，“我喜歡你。”

還好她明白的不晚，當初在空間裡，她們都說進了小世界，一定會去追求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對于她們的詢問，她總是搖頭，可是細想起來，慢慢的她已經不如一開始的堅決，謝迎硯也是如此吧，也有不同，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便退不回去了。

柳容凝突兀的笑了起來：“我也喜歡你。”她拿掉周問含的手，笑容越發濃烈，眼中的寒涼盡顯，“不論是青樓女子柳容凝，還是無念宗外門弟子柳容凝，都是供人取樂的玩物。”

廉價的商品，路過的人表現不一，處處被人嫌棄。

“你是天之驕女，幹淨純澈，而我卑賤不堪，滿身污濁。”她撫摸着周問含的臉頰，“你我互相喜歡，縱然萬般不配，我也不會将你推開。”

她隻是個掙紮在底層的小人物，可有可無，卻得了周問含的青睐，就算抛開感情不談，她也不會放手。

“自相識起，你便不曾向我隐瞞過去。”周問含握住她的手，“周問含喜歡柳容凝，隻要是柳容凝，周問含便喜歡。”柳容凝的曾經，是她的傷，她心疼她還來不及，絕不會以此來傷她分毫。

柳容凝的傲骨早已被踩碎，不再是當初那個嬌縱明媚的官家小姐。

不是對周問含沒有信心，是她太差，怕以後周問含越走越高，而她作為周問含身邊的人，曾經的過往，會被翻出來，連帶着周問含都會被編排。

“可曾想過，你同我一起，你會遭受多少流言蜚語？”

周問含勾起唇角，看向她時，眸中滿是柔情：“世間萬般，唯有柳容凝能入我心，也唯有柳容凝最好。”

“是啊，隻有你這麼想了。”柳容凝又如何不知，周問含心中的她千般萬般好。

“隻要我足夠強大，誰敢在我面前多言。”之前隻是想有足夠的實力，讓柳容凝依靠，如今被逼得幾乎走入絕境，看着柳容凝躺在她懷裡，奄奄一息的模樣，她更加堅定了對實力的渴望。

天下第一，她一定會去争。

柳容凝面上浮現出詫異，原來她都懂。

世間法則便是如此，誰敢在真正掌權的皇帝面前議論他，就算是言官，也會斟酌措辭，誰又敢在天下第一面前嚣張，何況這裡是修仙界，強者為尊，有着絕對的地位及威懾力。

“問含說得對，是我瞻前顧後了。”

“我現在是你的人了，可以親你一下嗎？”周問含盯着她的唇瓣問，見柳容凝點頭後，她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唇瓣相貼，溫柔至極。

柳容凝愣神間，她已經退開，眉眼間都是笑意，仿佛撿到了天大的寶貝，蓦地閉上眼睛，躺進她懷裡，天下間隻有周問含一人，會待她如此溫柔。

就像她一開始并未完全信任周問含，她依舊能在她懷裡毫無防備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