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正好被問含所救,就沒有再回去。”柳容凝說的輕松,沒有因為與她的錯過,感到一絲一毫的遺憾。
支離破碎的她被周問含精心養護了三年,早已不再是從前的她,現在的她會和顔悅色的坐在兩人面前,念及從前的溫情,三年前的她就連見她們一面都不願。
柳容非失落的垂下眼睑,僅是一瞬,便再次揚起笑容:“姐和周姐姐可需休息?”柳容凝願意回來,還認她這個妹妹,她不應該奢求更多。
想當初她最喜歡纏着柳容凝,府中就屬她們關系最好,就連母親都比不得,後來出事,在柳容凝一心護她的情況下,她辜負了她的信任,可不費盡心思的往上爬,她又如何能保護她。
在得到柳容凝的死訊後,無數個日夜她都在後悔,不應該讓她去,如今卻是慶幸她去了,有了一個傾心相待的愛人,她真的很為她喜悅。
柳容凝将她的情緒變化看的一清二楚,默默的移開視線,對上了柳夫人殷切的目光,心中仍舊有淡淡的波瀾,畢竟是生她養她的母親,還相伴十幾年的妹妹,無法真正割舍,意識到這一點,她隻想快些逃離。
多年不見,她無法應對她們給予的親情,甚至想一走了之:“何時去長公主府?”
“現在行嗎?”她很想見她。
“行。”柳容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多問。
随着她的話出,柳容非直接站了起來,擡腿就要往外走,在柳容凝疑惑的眼神下,她飛快的解釋:“長公主對我不薄,我希望她能長命百歲,安康喜樂。”
“我又沒問。”柳容凝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讓柳容非紅了臉,腹诽柳容凝在某些地方還是沒變,一如當年。
周問含揮手在柳府布下結界,叮囑柳夫人:“不要出去。”追殺她們的人還未想到,她怕累及柳容凝的家人,柳容凝似是看穿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手。
“好,好。”柳夫人忙不疊的應了,柳容凝撇了撇嘴,不知道的還以為周問含是她親生的呢。
柳容非帶着兩人上了馬車,就看到柳容凝毫無形象的往周問含懷裡一倒,勾着她的一樓頭發把玩,周問含隻是寵溺的看着她,在她輕輕的拉扯時,也會配合的向她靠近。
不過片刻,馬車停在一處小院前,柳容非率先下去,剛要擡手,就見周問含很自然的伸手,她擡到一半的手直接縮了回去,眼睜睜的看着柳容凝幾乎是被周問含半抱着下來。
“這麼大個人了,上車要抱,下車也要抱,周姐姐可真是寵她。”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周問含彎腰給柳容凝整理裙擺,她簡直沒眼看,真想提醒一句:你們是修仙之人,大可不必親自動手。
可兩人你情我願,她要是真開口,到顯得她不解風情。
“她就是寵我啊~”柳容凝牽住周問含的手,笑的得意,周問含見她笑的開心,也彎起了唇角。
柳容非見她笑的眉眼彎彎,不禁恍惚了一瞬,轉身去扣門,兩短三長一短,很快門裡面被打開,那人恭敬的行禮:“柳姑娘,請進。”
随後狐疑的看着周問含和柳容凝:“這二位是?”
“我姐和她的妻子,可以信任。”柳容非知道長公主的安危事關重大,她們不敢掉以輕心,隻道,“速去通禀長公主,待她決铎。”
“是,柳姑娘稍等。”她接過送上來的茶,親自倒茶,放在三人面前,“姑娘下次可直接傳信,親自來屬實冒險。”長公主派了很多人保護她,遍布柳府内外。
三人都能聽出她的一語雙關,但無人在意,柳容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們可信。”
“沒有質疑姑娘的意思。”當初就是她帶着柳容非去找她的姐姐,其中曲折她也略知一二,可她是長公主的人,自然是把長公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我知今日之舉欠考慮,但我不會害她。”
“是屬下多言,請姑娘莫怪。”
“無事。”除了想見她之外,也是真的擔心,想早些讓她脫離病痛,所以才會匆匆而來,她的擔憂也屬于正常。
但她信柳容凝,信她不會傷害她。
周問含慢悠悠的喝茶,似是沒聽到兩人的話,柳容凝的眼睛在兩人中間打轉,看來柳容非與長公主的關系匪淺。
莫不是互相有情,長公主自知命不久矣,才将柳容非送走,之後的事一律不插手,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就怕自己死後有人因她傷害柳容非。
“姐,把你的眼神收一收。”
“眼睛長在我身上,我樂意,你管不着。”
“幼稚。”
“我是你姐。”
“我知道。”柳容非勾起唇角,“你從前總說不要當我姐,要當我妹來着。”
“我怎麼不知道!”柳容凝神色堅定,“你别想騙我。”
“不承認拉倒,你我心裡記得就行。”柳容非聳肩,一副我不想拆穿的模樣,看的柳容凝咬牙。
“柳姑娘,長公主請三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