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言書擡手想要制止她:“别,别動。”
“還能動嗎?”司悅渠沒等她回話,直接轉動方向盤,躲開撞過來那輛車,淩言書扔了壞掉的眼鏡,“坐過來。”
司悅渠猶豫了一瞬,便直接坐了過去:“車子要堅持不住了,你怕嗎?”
“怕,怕姐姐受傷,怕姐姐和我一起死。”淩言書現在的頭很暈,唇邊卻是溢出一絲笑容,緊緊的抱住她。
“不會的,我們會好好活着。”聲音很輕,随着她的話落,她直接将車子橫了過來。
與另兩輛車狠狠地撞在一起,相碰那一瞬間,淩言書猛地擡起胳膊,護住她的心髒和腦袋。
車子被撞翻,車門已經打不開,司悅渠用手去掰車窗上的碎玻璃,用力将支出來的玻璃掰折,才勉強讓破口變得更大一些。
她艱難的從車窗往外爬,身上被玻璃劃出血,她也顧不得疼,伸手去拽淩言書,拖着她沒有走出幾步,車就起火了。
司悅渠帶着淩言書倒在地上,聽到響動,知道是他們也下車了,擡頭看去,都是熟悉的面孔,手裡拿着鐵棍,面上是明晃晃的嘲諷。
他們的車都改裝過,即便受到撞擊,車輛受損,裡面的人也就隻是輕傷。
“短短的十幾分鐘,昔日高高在上的淩家家主就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裡,真是意外啊。”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為什麼要窮追不舍!非要毀了我們,你們才滿意。”
“好奇我們為什麼沒做僞裝?哈哈哈,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我們沒想活着。”他癫狂的大笑,面容猙獰,“要不是你們,我們怎麼會被舍棄!都去死吧!”
“别廢話了,抓緊動手。”她不耐煩的打斷,速戰速決才對,廢話一堆肯定成不了事,都是沒腦子的東西。
“四對一,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他饒有興緻的看着兩人,“啧啧啧,沒想到你們竟然是真的,真令人意外。”
“動手!一會來不及了。”沒腦子的蠢貨。
“閉嘴,吵死了。”他吼了一聲,笑嘻嘻的甩了甩手中的鐵棍,“可惜了。”
司悅渠站了起來,以現在的狀況她确實很吃力。
鐵棍落在她身上,她反手将鐵棍搶了過來,将一人掄倒,身上和臉上同時挨了一棍,她狼狽的半跪在地上。
剛要起來,手裡的鐵棍就被人攥住,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來。”側頭看着她臉上的血,她沒有松手,而是攥得更緊,“沒事的。”
“都不懂得尊重人嗎?等一會就把你們的腦袋敲碎。”
淩言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了出去,司悅渠也将鐵棍揮向另一人,之後兩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指尖相碰,司悅渠踉跄的起身,看了眼不斷靠近的人,她連攥住鐵棍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砸在淩言書身上,護着她的腦袋,輕聲哄着她:“乖,别動,我也保護你。”
淩言書苦笑起來,費力的環抱住她,就在鐵棍要落下時,警報聲響了,淩家的保镖也到了。
看到四人被制服住,她們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淩言書率先起來,憂心司悅渠的情況,剛一側頭,就看到旁邊的司悅渠。
她想去觸碰她的手,可看着她被纏的嚴嚴實實的手,頓時熄了心思,想到司悅渠義無反顧趴在她身上,眼角劃過一滴淚:“司悅渠,姐姐。”
“我身體很好呢,不用姐姐替我擋。”
“你看,我比姐姐先醒來,所以不要再犯傻了。”
司悅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對上淩言書幾乎是喜極而泣的雙眸,她緩慢的擡起手,貼在她臉上,揚起一抹笑:“我們還活着。”
“當然。”淩言書不滿的哼了一聲,随即坐了起來,喂她喝水,等她喝完水,才一臉嚴肅的道:“我身體比姐姐的身體好,恢複的也快,不要有下次知不知道。”
“奧。”司悅渠模棱兩可的應了一聲。
“不對,姐姐隻能回知道或是不知道。”
“那我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司悅渠一臉真誠的問。
“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有危險時,司悅渠要躲在淩言書身後,要先保護自己。”淩言書才不會被她繞進去。
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被司悅渠精準的捕捉到。
見司悅渠不開口,她催促道:“姐姐快重複一遍。”
“知道有危險時,司悅渠要躲在淩言書身後,要先保護自己。”
“姐姐一點都不真誠。”淩言書小聲抱怨,眉眼間盡是笑意,司悅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乖,快躺下休息。”
“嗯嗯。”淩言書連忙躺好,沒一會就睡着了,司悅渠也安心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