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悅渠看着哼着歌洗碗的人,眉眼間的疑惑越發濃郁,見她接起電話,飛快的看了她一眼,明顯是有事瞞着她,工作上的是不至于如此。
淩言書的身邊很幹淨,出席宴會,隻會和她一起,她有事時,無法推脫,她一個人去,早早退場,出去談合作,每次都會給她打包她認為好吃的菜品。
孤身一來為她而來,名義上的親人,從來進不得她的心,她隻有她,她也早不會懷疑。
“姐姐,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去吧,注意安全。”司悅渠點頭,目送着快步離開,心中仍是止不住的去想淩言書到底瞞了她什麼,隻是好奇。
突兀的鈴聲打斷她的思路,她接起電話:“怎麼了?”
“姐,她又和我求婚了,我想答應她。”
“既然想,那就答應吧。”司悅渠垂眸想着淩言書,她們的關系是未婚妻妻,幾個月來,仍是止步于此,“不可否認的是,你不想離開她。”
從來都是淩言書主動靠近她,求婚的事她想主動一次。
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意,她從不認為結婚能将兩人束縛,結婚後貌合神離,互不幹擾的妻妻,或是夫妻,比比皆是,但她此刻想與淩言書結婚的想法格外強烈。
她不在意,并不代表淩言書不在意。
她需要安全感,她又何嘗不需要。
“姐,你們呢?”
“快了。”話一出口,她當即愣住,淩言書對她百依百順,以至于在她的潛意識裡,隻要她想,淩言書就會應她。
電話挂斷,她開始搜索求婚準備什麼,戒指鮮花……
聽到開門聲,她退出當前的頁面,将搜索記錄删幹淨。
“我剛拿回來的裙子,姐姐穿上陪我出去走走。”淩言書将盒子放在她腿上。
司悅渠摩挲着潔白的裙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小言總是覺得我穿這一身出去給你丢人?”
淩言書的視線下移,指尖劃過她白皙的鎖骨:“姐姐要想穿這身出去,我可是會暴露本性,将姐姐關在家裡。”
“哈哈哈,乖乖等我。”司悅渠拿着盒子上樓,淩言書也跟着上去,換了一件白襯衫,轉過頭來時,看着走向她的司悅渠,眸中滿是驚豔。
“小言總的心跳有點快啊,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姐姐,别在撩我了。”淩言書垂下眼睑,一副柔弱好欺負的模樣。
看的司悅渠直磨牙,她腰現在還沒好,越想越氣,借着幫她整理襯衫的褶皺,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淩言書也明白是怎麼回事,搓着她的指尖,一臉心疼:“下次姐姐直接說,我自己動手。”
司悅渠聞言,輕笑出聲:“你手下沒輕沒重的,我可舍不得。”順勢牽住她的手,“走吧。”
“嗯嗯!”淩言書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唇角的弧度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車子停下,司悅渠見她深吸一口氣,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淩言書側頭看向她,沒有多做解釋:“姐姐,我們下車吧。”
“嗯。”
這裡不論是去淩氏大樓,還是去司氏大樓,都會經過,司悅渠每天都會看到,卻很少來過,現在一看,這裡的夜景确實美。
漸漸的周圍的人越來越少,突然淩言書停下,周圍的人也随之停下。
看着淩言書接過一束花,她腦袋裡有一個念頭很快閃過,不待她細想,已經迅速的拖住淩言書的手:“不許跪。”
“不跪影響我發揮。”
“不影響。”看着她拿出戒指時,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鮮花戒指求婚,又先她一步。
淩言書緊張的把戒指舉到她面前,聲音中隐隐透着顫抖:“我可以用這枚戒指,換掉姐姐手上那枚戒指嗎?”
“可以。”司悅渠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帶着哽咽。
聽到周圍有人小聲提醒步驟錯了,淩言書才驟然回神,耳尖隐隐發熱,将戒指戴在司悅渠手上,面容嚴肅,握着司悅渠的手卻在細微發抖,司悅渠滿眼心疼。
輪到她給淩言書戴戒指,也是抖得厲害。
随之兩枚戒指被戴上,歡呼聲伴随着禮花筒的響聲。
兩人對視間,绯紅蔓延至臉上。
淩言書握住她的手:“我還準備了别的。”
司悅渠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瞳孔微微睜大,那是無人機組成的圖案,每一張都是她與淩言書發生過的瞬間,向連環畫一樣,開頭的兩兩相望,與結尾的緊緊相擁,緊緊的連在一起。
慢慢的所有無人機彙聚在一起,一張巨大的圖案呈現在眼前,雙手相握,唇瓣緊緊的貼在一起。
“姐姐,我們結婚吧。”
“好。”司悅渠點頭,熟悉的面孔一一走過來,母親、姐、妹妹,快速眨了眨眼睛,才不讓眼淚落下來。
“剛求完婚,就發喜糖是不是快了點?還有喜錢,真是大手筆啊。”
有人悄咪咪的把紅包打開,八百八十八,今晚來的人有百人,群裡每人六百六十六,發出上千份,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衆人齊聲喊道,大多數人是真心為她們高興。
其中不乏有一些懷着為老闆幹活,在淩言書和司悅渠這裡留個好印象,何況還是這麼重要的時刻,現在又拿了錢,一點也不虧。
遠遠看着這一切的司盼柒,眼神平靜,充斥着死寂,她轉過身去,面前空無一人。
她再也不是從前高高在上的司盼柒,如今到是像一條喪家之犬。
司盼壹的排斥,司奉曲的謀劃,司悅渠的得志,無一不意味着她的失敗。
她是自私,在司盼壹的事上,她承認她做的不對,對于其他人她不認為自己有錯。
隻是覺得累了,這一次是她不想再強求司盼壹,不要司家。
她……也想有一人能毫無顧忌的愛着她,可她這麼一個壞女人,怎麼會有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