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這樣與于你名聲有礙。”蕭慕聲很矛盾，她怕池音染年紀小不懂，又抗拒着池音染身邊有别人。

“姐姐覺得我不應該賣給她們嗎？”池音染想到問含姐姐，那個眉目清冷，卻會耐心教她們彈琴的人，也想到了她選擇的容凝姐姐。

“不是。”蕭慕聲并不了解，聽的都是村裡人的謾罵，“我都聽小池的。”

“沒事的姐姐，我們隻是正常做生意。”池音染笑了起來，“沒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而且她們買的多，咱們可以早點回家。”

“嗯。”她試探着問，“小池可想有更多的家人。”

“不想，我隻會有姐姐一個家人。”池音染不知她心中所想，心裡有些不舒服，低聲強調，“姐姐也隻會有我一個家人。”

蕭慕聲如釋重負的笑了：“是啊，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池音染聞言，心裡那點不舒服散去，重新展露笑顔：“我們去買兩套衣服。”

“一套就行。”她們隻有身上穿的一套衣服，确實不方便，“不許反駁。”

“好，都聽姐姐的。”她們現在的錢确實緊張，隻能委屈她了。

衣服是蕭慕聲選的，原因無他，隻因池音染不懂，又去買了藥、水果、肉，還有制作綠豆糕所用的材料。

去了鎮子，竟然比昨日還晚些。

村口仍有孩子在等，糖葫蘆卻沒了，池音染看着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小孩，輕咳一聲：“糖葫蘆雖然好吃，但也不能吃太多。”

“就這兩天新鮮勁，過兩天就好了。”

“我家這個就是想都吃一遍，二丫明天留點回來。”

“對，我家這個早晚都沒吃上呢。”

“行。”池音染點頭應了，從始至終蕭慕聲都沒有出聲，她伸手将小窗打開，不去看她們忌諱的神情，駕車回家，她的姐姐又不是見不得人。

蕭慕聲看了她一眼，抿唇淺笑，無聲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翌日去瓊玉閣送糖雪球，順便送了幾塊綠豆糕，越聆吟嘗了一塊，味道比她之前吃過的都好，但也隻嘗了一口，便放回盤中：“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她将查到的事簡短的說了一遍。

越聆吟若有所思的搖晃着手裡的扇子。

池音染靠在牛車上沉思，攤位上糖葫蘆、糖雪球、綠豆糕，各占三分之一。

她現在隻有一個小攤，沒精力做太多，以後就每天做一樣糕點，保證明天賣完就行。

糖雪球很快賣沒了，糖葫蘆還剩一些，糕點幾乎沒人買，蕭慕聲也不急，拿起一塊遞到池音染唇邊：“可是無聊？”

“不是，我在算錢。”照這樣下去，再過三天，她就可以買一個手爐，不過她想買一個好點的，還需再等上幾天，“今日冷，姐姐回車上坐着吧。”

她兩手微微用力，直接将蕭慕聲提到車上，捂住她的手，背對着街道輕輕哈氣，蕭慕聲低頭看着她，眉眼間盡是羞赧。

這一幕被站在高處的越聆吟收入眼底，側頭對身邊的人道：“我猜的不錯。”

也不等她的回應，她就轉身下樓，還未走到小攤前，就見福來酒樓的孫老闆走了過去，她停住腳布，遠遠的看着。

蕭慕聲與越聆吟隔空對視，她不着痕迹的皺起眉頭，卻也不曾多想。

池音染把綠豆糕和糖雪球遞給孫老闆，讓她嘗嘗，孫老闆嘗了一口，味道都很不錯。

“剩下的我都要了，日後我每天都要，能按時按點的送嗎？”

池音染覺得她說的時間太早了，過幾天越發冷，她怕蕭慕聲受不住。

可要是能達成長期交易，她們可能剩下不少時間，也可以再多賺一點：“能。”

蕭慕聲松了口氣，就差一點她就要替她答應了。

“跟我走吧。”孫老闆轉身看到越聆吟，眯了眯眼睛，沖她露出一個挑釁的笑，越聆吟搖着手中的扇子，笑盈盈的看着她。

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好。”到了福來酒樓，商量一番後簽訂書契，從酒樓出來，空中竟然飄下雪花，池音染當機立斷，“我們去買手爐。”

蕭慕聲自知反駁無用，隻是微微點頭，輕聲回她：“好。”

“姐姐不用下來了，我去買，很快的。”蕭慕聲看着她直接買下，搖了搖頭，她這是早就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