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聆吟和孫詩苔一聽,便明白了她的顧慮,剛想倒酒,就被池音染制止:“最後不要飲酒。”
“行。”
越聆吟和孫詩苔相依為命多年,也是對除對方之外的人放下戒備,蕭慕聲和池音染對兩人早已經沒了防備。
四人聊了很多,得知她們以後要走,去看看外面,越聆吟和孫詩苔也動了心。
兩人離開後,池音染将商鋪的門鎖上,架着牛車回家。
還不等到家裡,遠遠的就聽到罵聲,不用細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池音染神色一凜,蕭慕聲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進了院子,看着大開的房門,水果糕點空空如也,被子也被人蓋了,池音怒不可遏,蕭慕聲看了眼滿缸的水,湊到她耳邊低聲耳語。
池音染将牛車停到角落,扶着蕭慕聲下來,對于圍上來的人置若罔聞,等蕭慕聲走進廚房,她把門關好,拎起木桶,就開始往他們身上澆水。
一時間怒罵聲不絕于耳,所有人都抱頭鼠竄,上來搶木桶,被池音染躲了過去,看着往廚房跑的人,她也不慣着,一腳一個,誰來踹誰。
一個個的都不走,跑進屋裡,她仍舊接着潑水潑雪,大緻将屋内掃了一遍,雖然不明顯,但從細微處看,她可以肯定被翻了一遍。
還好她們早有準備,每日走的時候都将銀子帶着車上,不給他們可乘之機。
“混賬東西,我是你爹。”池老頭氣的目眦欲裂。
“沒教養的東西,就你這樣,以後誰敢要你!”劉春生崩潰的大喊,冷風一吹,她直打哆嗦。
“我們老池家的人,還輪不到你個外人說。”池老頭現在聽到她的聲就煩,“趕緊過回家去。”
“你們姓池的都不是什麼好玩意,還不讓說了,我就說,瞅你那慫樣,沒事攥個拳頭,丢人現眼。”
……
池音染聽得心煩,往裡灑雪:“都滾出去。”
“我是你親爹。”
“我是蕭二娘她半個娘。”
池音染的視線落在淩亂的被上,不能用了,她徑直走過去,抓起被子,扔進水缸,再沾上雪,往他們身上扔。
“好好的被子,就這麼糟蹋了,真是敗家啊。”劉春生心疼的道。
“别鬧了,還不夠丢人的!”池老頭大吼一聲,礙于張家的人在,那句“帶她去醫館”還是沒說出口。
“二丫啊,怎麼說我們都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傳出去可不好,沒人要的。”張老頭搖頭,一臉可惜。
“三叔可别亂說,我家二丫好好的。”池老大的媳婦不幹了,當即頂了回去,“有時間帶三嬸去醫館看看吧,不然得誰咬誰的毛病好不了。”
劉春生兩眼一瞪,一個嘴巴子就掄了過去,池老大的媳婦早看她不順眼了,也不慣着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本來心裡就憋着氣,現在一股腦的灑了出來,池家不咋地,張家更不是好玩意。
她也是命苦,嫁了個這樣的人家。
這一天天的她都嫌丢人,在村裡都直不起腰來。
池家的人和張家的人一開始還是拉架,後來就都扭打在一起。
有人看到門被關上,想要追出去,結果身上狠狠地挨了一下,氣的青筋暴起,也不再管池音染,卯足了勁揮拳頭。
池音染把爐子和一些還有用的東西裝上車,之後駕車離開。
“别氣了。”蕭慕聲柔聲道。
“不氣了。”池音染搖頭,“還好還剩些銀子,不然沒錢買被了。”
“商鋪的事,多虧了越老闆和孫老闆。”
“是啊,我想了一下,這段時間做的糕點,以後隻對瓊玉閣和福來樓特供,鋪子裡不買,也不再往出訂。”
“行。”等村子裡的人知道池音染在鎮子上開了糕點鋪子,池家和張家更不會消停,會來鋪子裡鬧,到時候可能還需要越聆吟和孫詩苔的幫忙。
到了鎮上,買了新的被子,兩人就開始收拾,很快兩人的屋子就煥然一新。
池音染往床上一躺,摟過蕭慕聲蹭了蹭:“小池以後就靠蕭老闆養着了。”
蕭慕聲被她說的臉頰發燙,心中異常興奮:“池老闆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一個任人欺辱的瀕死之人,成了一家商鋪的老闆之一,穿得暖吃得飽,這一切都是池音染給她的。
“不沖突的,姐姐快說要養小池。”
“姐姐會養小池。”蕭慕聲對上她的笑顔,心裡一陣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