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兩位移步九皇子府。”
“走吧。”
皇城之中,又是皇室子弟,蕭慕聲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去一趟也無妨。
到了九皇子府,遠遠的就聽到琴聲與嬉笑聲,偌大的庭院,舞姬翩翩起舞。
華服錦衣之人正摟着身邊的舞姬喂酒,在她耳邊低語,惹得舞姬紅了臉,低低的應了一聲。
池音染耳力好,聽到他說“今晚再試試新的”,新衣服嗎?視線落在蕭慕聲身上,姐姐也該換新衣服了,她們一起換。
“主子,這是池神醫與蕭姑娘。”
靳天熙側頭看向兩人,唇邊溢出輕浮的笑,揚手一指:“請。”
池音染和蕭慕聲落坐,聲樂未停,得了靳天熙示意的舞姬,走到兩人身邊拿起酒杯,就要往池音染和蕭慕聲懷裡坐,被池音染擋了回去:“我們不喝。”
蕭慕聲垂眸擋住眼底的不悅,再次擡眸時,與坐在九皇子身邊的舞姬目光相交,視線下移,眸中微閃。
“怎麼?兩位看不上我府上的酒。”靳天熙冷哼一聲,舞姬都停了下來,氣氛一度變得沉悶,他漫不經心的勾着身邊人的頭發,不鹹不淡的問。
“并未,隻是我與姐姐不宜飲酒。”池音染回了一句,握住蕭慕聲冰涼的手,輕輕的捏了捏。
眉眼間多了幾分不耐,她需要一個契機,九皇子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靳天熙揮了揮手,除了身邊的人,其他的舞姬全部退了下去,淡淡的掃了眼蕭慕聲,對她們的事,想要了解的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不例外。
“不是酒,兩位可以放心飲用。”
“今日請兩位來,是想請池神醫救一人,條件随兩位開,我會盡力辦到。”
“我要羌起與折無,若是殿下能拿來,我便救。”羌起還好說,皇家專用,九皇子必然能拿到,隻是折無怕是不易。
靳天熙放下酒杯,淡漠的看向兩人,聲音沉重,不難聽出其中強壓的怒氣:“池神醫莫要強人所難。”
誰人不知,折無早已斷絕,怎還可能找到,就算是皇家,也未曾留有一株。
莫不是因為他的态度,池音染刻意刁難?看向她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捏着酒杯的手暗暗收緊。
池音染不卑不亢的迎上駭人的視線:“不論是誰,拿來羌起與折無,我都會救治,若是沒有,就算以命相逼,我也不會救。”
随着她的話,蕭慕聲突然不緊張了,生死一起,不是她早就想明白的事。
“池神醫可要想清楚,美酒佳肴、金銀珠寶、無雙權勢,哪一個不比一株虛無缥缈的藥草重要。”
他懶散的向後靠去,慢悠悠的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似是勸慰又似在威脅:“池神醫可要慎重啊。”
“哪一個都不如折無重要。”池音染似笑非笑的回她,“若是無其他事,我與姐姐便先出府了。”
她掏出一個小藥瓶,放在桌子上:“此藥便贈與殿下,作為此次款待的謝禮,若是殿下不放心,可讓殿下身邊的人試藥。”
她的話一出,周圍人一驚。
靳天熙眯了眯眼睛,走過去拿起小瓶,看了許久:“送客。”池音染對皇權并無敬畏之心,對其他也不感興趣,蕭慕聲卻不同,看來可以從她入手。
“兩位請。”
看着她們離開,靳天熙從小瓶裡倒出一粒藥扔進嘴裡。
“殿下!”
“有點甜。”随意的坐了回去,她一把攔過身邊人,讓她靠在自己身邊,讓舞姬繼續跳。
池音染和蕭慕聲出府後,直奔福來酒樓,将信件交給管事,她們早已猜到信中的大概意思,可如今的她們留在福來酒樓,會牽連諸多人。
“樓主交代,隻要兩位開口,我必定盡力而為。”
池音染隻讓她說了些皇家的事,便和蕭慕聲離開,買了一處宅院和兩家商鋪,又添置了一些東西,等兩人停下來,天也黑了。
池音染上床後,就把衣服脫了,之後眼巴巴的盯着蕭慕聲,蕭慕聲慢吞吞的也把衣服脫了,之後被笑嘻嘻的池音染抱進懷裡,池音染沒忍住蹭了蹭她。
住在自己家裡,當然比住在外面自在,而且在皇城之中,才第二晚,她不信有人敢膽大包天的來暗殺她們。
蕭慕聲兩頰的熱度不斷攀升,這一路走來,她們每晚都住在客棧,和衣而眠,像今晚這般已是一年前還未出鎮子時。
熾熱的吻落在肩頭,她猛地閉上眼睛。
池音染想起白日裡九皇子的話,迷迷糊糊的道:“明日我們去買新衣服。”
“好。”蕭慕聲應了一聲,心中那股沖動久久不散,面上浮現出掙紮,最後歸于平靜,她終究是膽怯的,不敢問出來。
每每此時,她都會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如今就很好,她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