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叙周的耳朵倏地一下就紅了,他偏過頭去,喉結不自覺的滾動:“誰是你們家的。”
“哎呀,明早姐姐還請你喝咖啡。”黎笙微微點頭,聲音帶着輕快,她太興奮了,陸叙周還是有點刷子在身上的。
想到他的劇本,黎笙覺得自己偏聽偏信,有些人的成功就注定了他一定是有過人之處的,至少在娛樂圈,沒有努力絕對生存不了。
這也讓她對陸叙周有了改觀。
祁硯川來劇組探班,但他卻沒有出面,而是吩咐人給全劇組點了周五記的甜點送過去,那是黎笙最喜歡吃的一家。
但是她沒去吃甜品,看都沒看一眼,他坐在車裡望着黎笙和陸叙周一起談笑風生。
他指尖攥入掌心,漆黑冷漠的眸子中滿是黯然神傷,他仰了仰頭,修長的手指勾着車門開關——
可下一刻,他卸了力氣,顫抖着将手抽了回去,上次的沖動已經給了他教訓,他絕對不可以再輕舉妄動。
如果他下車突然出現在劇組,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再去弄出什麼動靜,那麼别人會怎麼去看她?
他不願她的一切努力和付出被别人忽略,更不願自己的身份給她帶來任何麻煩和偏見。
他沒忍住又看了過去,他的無限思念和占有欲被他強硬地摁下,隻要他能夠成為她喜歡的樣子,他們就還有可能。
要是到最後......
到最後她還是不喜歡......
那麼他就會和她糾纏到死。
晚上收工後,黎笙拖着疲憊的身軀出了電梯,可剛轉彎就看到一個漆黑到極緻的身影弓着脊背靠在那裡。
身影孤寂,頹糜不振。
黎笙的心髒猛然吓一跳,但幾消幾秒她又恢複了平靜,她越害怕越容易被拿捏,于是平靜無比地走了過去。
“笙笙。”祁硯川略顯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黎笙擡眼望他,他依舊是那副冷隽的模樣,隻是沾染了些許的狼狽,她無奈:“祁硯川,我以為上次我們之間已經斷的很清楚了。”
祁硯川呼吸加重,眼底的一抹慌亂被他掩蓋住,他有些委屈道:“我發燒了。”
黎笙聞言立刻往後退了幾步,雙手捂住口鼻道:“你離我遠點啊,不要傳染給我,我明天還要拍戲。”
祁硯川見她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絲難受,他将黑色的口罩往上扯了扯,輕道:“我帶了口罩,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哪怕隻是看一眼。
“看!”黎笙很是大方,無奈伸開手轉了一圈:“看吧,看完了就趕緊......”
下一刻,祁硯川高大的身影立刻将她擁入懷中,語氣深深:“看完了,我走了。”
“祁硯川,你這個......”黎笙還沒罵出口就看到祁硯川邁着步子離開,背影說不出的脆弱和孤獨。
米亞和祁硯川擦肩而過,她瞪大眼睛攤着雙手朝着黎笙走過來:“什麼情況啊!祁總真的在追你?”
前兩天聽到别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米亞簡直想立刻從國外趕回來,她簡直驚呆了,做夢也沒想到黎笙和祁硯川會有瓜葛。
“沒有,他有毛病。”黎笙語氣不悅。
米亞用手臂碰了碰她肩膀,笑道:“聽說他為了你和陸叙周大打出手,真的假的?我本來還不相信,這祁總這麼癡情的啊?人家還生着病呢,你好歹給個機會。”
黎笙呵呵一笑,她太不了解祁硯川了。
如果用一種動物來比作祁硯川的話,那麼一定是狼,他這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隻是換了一種掠奪她的方法而已。
他或許知道從前那種強取豪奪的手段沒用,所以他幹脆換另一種方法,不論是裝可憐還是扮無辜,隻要他想,他就一定會去做。
而這種放低姿态來軟的策略,黎笙不用腦子去想,他這位大少爺早晚有一天會裝不下去。
他裝不下去的那天,就是她死的最慘的一天。
所以,她一定不能給予他任何機會,不能心軟可憐他,更不能給予他一丁點的機會,隻要給他一點機會,他一定會咬死自己。
他所讨要的不是愛,不是陪伴,而是占有、掠奪以及滿足。
而在讨要成功之前,他會無所不用其極,換句話說,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第二次可以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