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改天請你吃飯。”黎笙溫聲笑笑,她欠了祁硯川太多,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償還這些東西。
祁硯川回道:“好。”
黎笙在醫院陪了哥哥一會,但要拍戲不得不趕回劇組,整整一天她處于極度興奮的狀态,以至于車子停穩她恍惚間還覺得是場夢。
祁硯川轉頭看着黎笙,輕聲道:“到了,後天我來接你。”
“什麼?”黎笙疑惑不解的看他。
祁硯川道:“你後天沒戲份,不是要去看你哥?”
“你怎麼知道我沒戲份?”黎笙下意識詢問出口。
祁硯川:“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不用麻煩了,今天謝謝了。”黎笙再次緻謝,但除了向他道謝,他不知道還能夠為他做什麼去回報。
祁硯川笑笑:“下次請我吃飯吧。”
“可以。”黎笙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
在後續的時間内,黎笙一有時間就會到療養院去看望哥哥,而陸晝的康複治療效果很好,體力和各方面的系統已經漸漸恢複。
一個月後陸晝可以出院回家,黎笙已經提前為哥哥收拾好了房間,并且一大早趕到療養院。
看到哥哥穿着她準備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是啊,他太瘦了,受了太多折磨了,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不自覺的有些淚目。
陸晝上前為他擦了擦眼淚,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哭什麼?”
“哥哥,你沒以前帥了,你以後要多吃點。”黎笙擦了擦眼淚,擡眼看着他道。
陸晝雖然面容依舊瘦削蒼白,但他卻比一個月前好了些許,但在作為親人的黎笙眼中,他這副孱弱的模樣讓她心疼不已。
“好,哥哥答應你。”陸晝揉了揉她的發頂,兩人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陸晝還不太能長時間行走,黎笙平時拍戲比較忙,所以她為哥哥請了護工,日常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護工推着陸晝來到車前,祁硯川從一輛豪華保姆車上下來,他朝黎笙揮了揮手,随後走過來:“笙笙,我送你們回去。”
黎笙看了一眼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哥哥,每每無意間提起祁硯川,哥哥都不是很開心,她道:“不麻煩了。”
“祁總?”陸晝忽而擡起頭,深邃漆黑的眸子在他身上不住打量着,充滿着危險和陰郁。
祁硯川對上他的視線,聲音平靜:“你好,我是祁硯川。”
“我聽我妹妹說了你對我們家的幫助,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的。”陸晝清寒的眸子帶着一如既往的冷意。
聞言,祁硯川郁氣堵在胸口,他攥着拳頭強忍住情緒:“不用,這是我為笙笙應該做的。”
“笙笙?”陸晝冷笑:“祁總注意措辭,笙笙不是你能喊的。”
祁硯川眼神一沉,眸色如同深不見底地寒潭,他盯着他不置一詞。
“如果沒有别的事情,我們就不奉陪了。”陸晝說完擡頭看了黎笙一眼,道:“笙笙,我們回家吧。”
黎笙點點頭,悄咪咪地看了祁硯川一眼,便從他身邊走過。
就在兩人将要錯身而過之時,祁硯川垂落在身側的左手猛然攥住她的手腕,他偏頭盯着她的側臉問:“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吃飯?”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黎笙也被他的動靜吓了一跳,她擡頭看着他:“有空。”
“有空是什麼時候?”祁硯川攥着她,迫切地問道。
黎笙剛想說什麼,陸晝淡淡沙啞的聲音突然開口打斷:“我看沒這麼必要了。”
“哥哥,你先去車上。”黎笙對着陸晝溫聲說着,随後囑咐護工到車上給他倒杯水喝。
看到陸晝的反應,黎笙猜到了哥哥或許知曉一切,從前她什麼委屈和事情都要和他翻來覆去說個遍。
或許那時,沉睡的哥哥在漆黑的泥沼和深淵中急得團團轉,要不然,他看到祁硯川不會是這副态度,她哥哥最是溫柔了。
一時間她想了很多,突然她的眼神也堅定起來。
她和祁硯川已經是過去時了,不該再繼續糾纏,哪怕是她以為的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她不能騙自己。
黎笙迎上祁硯川有些泛紅的眼眶,須臾後,她一點點地掰開他的手,輕聲道:“抱歉,我哥哥不太喜歡我和你有什麼牽扯。”
祁硯川瞳孔驟然一縮,不知該做怎麼樣的反應,他整個人如墜冰窟,渾身上下滲透着刺骨的冰冷。
須臾過後,他漆黑的眸子中有什麼東西落下,他迅速用修長的指尖不經意地抹掉:“黎笙,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