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一聲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卧室的寂靜,黎笙失眠多天剛有些睡意就被吵醒,她煩躁地揉搓了下頭發:“哪位?”
“黎黎,我身體有點不對勁,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米亞有些虛弱的聲音順着電流聲傳了過來。
黎笙當即道:“米亞姐,你在哪裡?”
“我在出租車上,馬上到酒店,後面好像是有車子在追我。”米亞話有點說不利索。
黎笙聽她的聲音有些擔憂,當即穿上衣服準備到門口等她,她忙道:“米亞姐,你等着我,我去接你。”
“......好。”米亞有氣無力地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黎笙想到米亞曾說過她前夫經常糾纏她,于是從行李箱内拿着一瓶防狼噴霧以及一把水果刀,才大着膽子走了出去。
剛到樓下,黎笙就看到一個黑衣男人正攙扶着渾身癱軟的米亞強制性地往車裡塞,她立刻吞吞口水沖過去:“放開她!”
毫無殺傷力的一句話,但也引起了黑衣男人的注意,他上下打量着黎笙,立刻投來嫌惡的眼神:“滾開,别多管我們夫妻的閑事。”
“你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是犯罪。”黎笙害怕到渾身有些顫抖,但還是義正言辭地開口。
“黎黎......”米亞這時有了些許反應,她掙紮着朝黎笙撲過來,黎笙立刻雙手張開接住她,剛想轉身就走,但卻被男人攔住。
男人面容陰狠,眼底驟然迸發出壓抑的怒意,他一字一句道:“把她給我。”
“我不。”黎笙迎上他的兇狠厲色,努力平複紊亂的呼吸,她因為緊張害怕額頭布滿細微的汗珠:“你們已經離婚了。”
男人臉色驟變,整張臉冷到可怕,若是平常黎笙絕對不敢招惹這種人,但現在她卻不得不站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男人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冷淡的殺意,盯着黎笙須臾後才冷冷笑笑:“我和米亞隻是有點事情需要聊聊,而且,我們還沒領離婚證。”
“我隻知道米亞姐讓我來接她,其他人的我不聽。”黎笙冷聲道。
男人眯了眯眼,他本來還打算忍一忍,但卻沒想到米亞帶的這個小演員是個蠢的,他索性不和她多說,他上前攥住米亞的頭發,眼底的陰狠對上黎笙:
“再多管閑事信不信我弄死你。”
說完他将米亞拽到自己身邊,黎笙臉色被吓得慘白,拉着米亞的手臂死死不放。
男人揚起手掌,眼中兇光畢露,黎笙被吓得閉上雙眼,但手還是沒松開。
而下一刻,預料中的巴掌沒有落下,而是男人被巨大的力氣踹倒在地,他發出呻吟的痛呼,再擡眼,兩個男人站在他面前,将他輕而易舉地拎到黎笙面前:
“黎小姐,他怎麼處理?”
黎笙愣怔地看着兩個眼熟的男人,她想起來了,這是從前祁硯川給她安排的保镖,來不及細想,她道:“送進警察局吧。”
懷中的米亞突然用盡力氣想要開口,軟軟的脖子有些擡不起,她的聲音虛弱無力:“不能送警局,很快就可以領離婚證了。”
黎笙看着保镖點點頭,兩人便心領神會地将人拎走,保镖處理好男人,又陪着黎笙将米亞送到酒店。
黎笙看着米亞沒什麼大礙,應該隻是喝多了酒,她看着保镖道:“謝謝你們,今天麻煩了。”
“不客氣黎小姐,應該的。”保镖面色沒什麼表情,隻是輕聲回複道。
黎笙見他們要走,又開口道:“你們一直都在這裡嗎?都不休息的嗎?”
“白天會有人換班。”保镖也算是有問必答。
黎笙點點頭,短暫地和他們結束了對話,米亞睡着了,黎笙怕她有什麼事也沒回自己的房間。
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思緒開始複雜,自那天過後,祁硯川就沒再出現過,她開始有些後悔那天晚上說的話,做的事。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心碎,這句話果然沒錯,她才不信什麼喝醉酒斷片,做的事情毫無記憶這種事情。
給了回應之後他又裝作若無其事,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玩消失就玩消失,安排保镖做什麼。
幹脆她也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嗯,就是這樣。
兩個小時後,米亞躺在床上漸漸醒來,她捂着腦袋緩緩坐起身,昨晚發生的一切湧入腦海。
她四處看了一眼,黎笙正背對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傻丫頭不會一直就這麼陪着她吧?
她内心覺得很是感動,她聲音有些沙啞地喊了一句:“黎黎。”
“在呢。”黎笙聞言愣了下,連忙站起身笑着走過來。
米亞握着黎笙地手,鄭重且真誠道:“黎黎,昨晚......謝謝你了。”
黎笙拍拍她的手,笑着搖搖頭:“沒事。”
“昨天那個畜生給我的酒裡還下了藥,多虧有你。”米亞想起昨天那個畜牲就忍不住地犯惡心,竟然偷偷給她下藥,若不是她留了個心眼,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黎笙本來隻以為她喝醉了,卻沒想到她竟然還被下藥了,于是立刻站起身激動道:“米亞姐,去醫院嗎?還有你不報警嗎?”
“都不用,馬上就要領證了,我不想節外生枝。”米亞歎了一口氣,她也想報警的,但又怕到時候真把他惹急了遲遲離不了婚。
黎笙“哦”了一聲,她想起米亞前夫兇狠且極端的模樣,還是有些頭皮發麻,确實早早遠離這樣的人确實才是當務之急。
......
B國多倫南私人醫院,祁硯川坐在充滿消毒藥水的病房内,面色凝重地接聽着電話:“他是什麼人?”
“米經紀人的前夫。”韓止在話筒那端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