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勢非凡。
衆人都連忙坐好,丁愈左右看了看,試圖就近找個位置坐下,他面前的幾個人也善解人意的準備往旁邊挪,“動一動,給愈哥騰個位置。”
“亂七八糟的動什麼動,該坐哪兒坐哪兒,”方青桉抓着飲料罐的手愈發用力,“丁愈,回來。”
這句話跟定身咒一樣,剛剛動了的幾個人又挪了回去,對丁愈露出一副抱歉的神色。
丁愈安撫的對着面前的小孩兒們笑了笑,衆目睽睽下慢慢走了回去,也不坐下,就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和方青桉對視。
方青桉的臉色更難看了,飲料罐不堪重負,發出隐隐的“咔嚓”聲。
看上去像是劍拔弩張。
丁愈隻是垂了睫毛,“又兇。”
方青桉手裡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唇,拍拍身邊的位置,像是第一次服軟,說話略顯僵硬,“沒有。”
緊接着又改口,這次很順利,“錯了。”
丁愈又盯着方青桉的眼睛,半晌後頗為矜持的點了點頭,像一隻傲嬌的貓,“原諒你。”
直到丁愈坐下,方青桉都沒從那個眼神裡回過味來。
隻覺得心髒跳的又亂又快,如果把手環給他帶上,估計已經直達180了。
方青桉胡亂抓過飲料仰頭灌了一口,喝的太急,冰涼的液體順着嘴角流下來,滴落在發燙的鎖骨上,方青桉才緩了口氣。
接着便發現桌上的氣氛稍顯凝滞,衆人的目光或好奇,或驚訝,還有幾個帶着隐秘的探究,方青桉往身後一靠,長臂舒展,搭在丁愈身後的靠沿上,“繼續啊,看什麼看。”
這個時候摸到國王牌的就比較尴尬了。
因為如果不小心抽中了方青桉,這位爺還配不配合,都是未知數。
雖然大家平時關系都還不錯,但真論起脾氣家世,方青桉真生氣的時候,沒人敢大聲說話。
遊戲又過去兩局,和丁愈方青桉二人都沒關系,參與遊戲的人也很玩得開,氣氛又重新熱絡起來。
丁愈這個時候在衆人心目中,地位就更上一層了。
因為他是距離方青桉最近的人,不僅絲毫沒受影響,看到精彩的地方,還和大家一起鼓掌起哄。
又開一局。
郭桓宇看着自己手裡的國王牌,心如死灰,下意識看向丁愈的方向,丁愈像是明白他的顧慮一樣,比劃了一個“4”的手勢,顯然是在幫他排除選項。
郭桓宇十分感激的點頭示意。
還得點一個。
郭桓宇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這麼背……吧?
“那就4号和——1号!”
丁愈笑眯眯的舉起手,“又是我诶,那1号是?”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
郭桓宇:“……”
鄭延見狀,連忙道,“玩的也沒什麼意思,我大哥的訂婚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們——”
“玩得起,”方青桉直接站了起來,“抽牌。”
走出去兩步,又回頭看丁愈,“走吧,4号。”
郭桓宇松了口氣,從卡牌裡随便抽了一張,看清楚内容後有些猶疑,“一方公主抱另一方,做深蹲十個,再環場一周。”
方青桉聽到這個答案,心裡剛剛還沒消完的郁結莫名被沖散,挑了挑眉,“我抱你?”
方青桉早就已經脫了外套,隻穿一件黑色襯衫,胳膊上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聽到遊戲内容後,解開袖扣,把袖子往上挽了挽,示意丁愈站過去。
丁愈好奇的戳了戳方青桉胳膊上的肌肉,不像自己隻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線條,方青桉的肌肉顯然更實在,形狀漂亮,觸感溫熱。
方青桉幹脆利落的上前一步,雙手攬過丁愈的後背和膝彎,一下不帶磕絆的把丁愈抱了起來。
丁愈騰空而起,眨了眨眼,雙手十分拘謹的放在腹前,“我重嗎?”
青年修長漂亮的身軀此刻正乖巧的窩在自己懷裡,方青桉的心裡湧出一股巨大的滿足感,還有一腔無處安放的表現欲,讓他不自覺的掂了兩下。
丁愈:“……”
抱小孩兒呢?還掂兩下。
雙手實在沒地方放,丁愈調整幾次都不舒服,最後幹脆環過方青桉的脖子。
這下兩個人緊挨在一起,丁愈能感受到方青桉僵硬一瞬後,呼吸都變急促了。
“會重嗎?”丁愈問道,但并沒有松開的意思,“可我的手沒地方放。”
當然不重。
隻是對方雙手環過自己脖頸後,像是對自己極其的信任和依賴。
這種感覺讓方青桉有些沉迷。
“不會,你怎麼舒服怎麼來,”方青桉咳了一聲,嗓音有些啞,“我開始深蹲了。”
旁人自然不會知道這個時候方青桉的奇異感受,隻在旁邊起哄數數,“1——2——……9——10!青桉厲害啊!”
方青桉的呼吸一點都沒有亂,穩穩的抱着丁愈,開始下一項,環場一周。
走起來的時候更不一樣。
場地是平的,走起來并不費力,隻是丁愈雙手挂着有點費力,便主動往上湊了湊,呼吸剛好打在方青桉的耳畔和側臉,“累不累?”
方青桉抱着丁愈的手又緊了兩分,“不累。”
“好厲害,”丁愈又看了看方青桉的臂膀,因為用力的緣故,黑色的襯衣緊貼在肌肉上,弧度完美,“怎麼練的?我也想練。”
還沒有過十八歲生日的少年哪裡受得住這種無意識的撩撥。
方青桉被看的心裡發緊,聲音低沉,“你不用練,現在這樣就很好。”
兩個人湊的近,周圍聽不到,就看着方青桉抱着丁愈整整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房間前面的位置,鄭延都站起來準備宣布完成了,就看到方青桉一步未停的又繞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