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拿着幾張紙甩來甩去,不時的向南方炫耀道:“看你嫂子的字漂不漂亮?”
“漂亮,跟大哥的字一樣,都很好看。”南方正在做刺繡,目不暇接的道。
“嘁,老謙的字怎麼能跟我家七寶比?”南風不屑的嗤笑一聲,然後拿出紙筆來平鋪在上面,一筆一劃的描她的字。
“小七姐姐字如其人,寫的字很英氣,大哥的字比較大氣,各有各的好處吧,反正你的字像螞蟻爬。”南方說了句公道話。
“哼!”南風不跟她争辯那麼多,隻專心練自己的字去了。
從那天起南風就不去她的住處了,她看到自己就跑,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南風雖然心裡氣憤,但也沒有發作,兀自忍着,看的南方一陣籲然。
兩人正吃着飯的時候,南風就跟得了相思病似的食不下咽,南方一臉怅然:“哥哥,你還真喜歡上她了?”
“廢話!我看着像鬧着玩的嗎?”南風沒好氣的道,“這程子她老是躲着我,大街上遇到了她都馬上跑走,老子能吃了她不成?真讓我窩火!”
“你喜歡人家不能好好追求麼?非得這麼強硬,不就是會把她吓跑麼?”
“我哪有這個耐心追她個一年半載的!”南風懊惱着捶打自己的頭,“早知道我就不該心軟,這樣說不定她早就睡我被窩了!”
南方撇着嘴:“你要是真對她做了什麼,估計這輩子你都别想見到她了。”
“可我沒那個心思追人啊!”南風煩躁的道,“想想那副場面就覺得膩,受不了。”
“那你就老實點吧,我們這樣吃老本也不是個事兒,找點活幹吧。”
“也是啊,五百兩銀子也快花光了,照着我這大手大腳的花法,多少錢也給我秃噜沒了。”南風暫時收了收自己的心思,想着去哪兒上工好一些。
“也馬上到年關了。”南方怔神的念叨一句。
“是啊,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年,新鮮嗎?”南風沖她笑道。
南方支吾着道:“兩個人過年……總覺得冷清了些……”
南風見南方有些想家了,打趣道:“我早點把你嫂子弄到手,咱們仨一起過年就不無聊了。”
“又來。”南方斜眼瞅他。
“妹妹,你哥哥長得不好看嗎?身材不條順嗎?你說那女人到底看不上我哪一點?”南方百思不得其解。
南方順着他的話說:“你長得好看,也條順,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就是想跟人家睡覺。”
“呵,我喜歡她,想跟她睡覺有什麼不對麼?”南風的歪理讓南方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行啦行啦,别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咱們一起出去找活吧,我覺得做女工還是掙得太少了。”南方收拾收拾剩飯菜,放到小櫥子裡,南風皺眉,“你是個女孩子,還要你掙錢養家啊?哥哥養着你不就好了。”
“我一個人在家也無聊啊,出去上工還能多見見人。”
“那你沒事就去找七寶待着呗,反正我不舍得你受罪。”
“我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啦,沒有什麼受罪不受罪的,哥哥不要小瞧我啦。”南方笑着摟上他的肩,額頭在他肩窩撒嬌的蹭來蹭去。
南風撥弄了一下她的頭發,輕聲的說:“哥哥會拼命的幹活,讓你跟着我能過上好日子。”說着環繞了一圈這個小房子,“明天哥哥就出去找找,再存點錢咱們換個地兒住。”
“其實貧苦點也沒關系的,隻要不跟哥哥分開,什麼條件我都能接受。”南方對着他笑,美的讓他心尖都在打顫,十四歲的小姑娘,享受過非常好的住所和環境,突然轉到這麼個破地方,一句怨言都沒有,眼睛裡全是自己這個不稱職的哥哥……
南風摟着她往外走:“走,給你買糖葫蘆去。”
“好呀!”
南方一手拿着一支糖葫蘆,左手吃一個右手吃一個,幸福的不得了,南風手裡吃一個,口袋裡還揣了一個,他們正往柒休觐上工的地方走去。快到地方的時候南風把口袋裡的一個給南方,南方搖頭擺手:“我已經吃了兩串了,再吃就膩了。”
“誰說是給你吃的了?”南風塞到她手裡,“你給七寶,在她面前說說我的好話,說我這段時間是怎麼想她想的食不下咽的,這串糖葫蘆是我鼓了好大的勇氣給她買的,讓她一定要吃完。”
“呃……”南方眼神複雜的看他一眼,然後往樓上走去,南風就在底下等着。
結果南方根本不會說謊,不就是順帶給人買了支糖葫蘆麼?還得讓我編出這麼多謊話出來……南方磕磕絆絆的舉着糖葫蘆說着詞,柒休觐正做着衣服呢,不解的看了她半晌,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
結果聽到那些南風是怎麼想她的話的時候,她就忍不了了。
南風一根糖葫蘆還沒吃完呢,就見一串紅色從天而降,直直的砸到自己腳底下,剛想破口大罵呢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妹妹帶上去的那串糖葫蘆麼?合着人不僅沒吃還給扔下來了?瞬間人臉黑的跟煤炭似的。
南風還是找了個幹苦力的活兒,因為錢多一些,南方死活不讓他幹,甯願掙得少一些,也不願意讓他累的腰酸背痛,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南風還是去了搬貨的地兒,為此南方一度郁郁寡歡。
“妹妹,你看,我搬貨一個月可以掙二兩四分錢,幹别的一個月才一兩銀子不到,這樣我們還怎麼找新的住處啊?這地方我是快待不下去了,我甯願累這麼一程子,也不想一直在這窩囊下去。”南風掰着手指給她算賬,悉數把好處都給她說了,可南方還是提不起興趣,“要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幹,掙得不也差不多了麼?搬貨你看着是掙錢多,但是你每天累的腰都挺不直,傷到了怎麼辦?”
“哪有那麼容易就傷着?又不是幹一輩子,存點錢我們不就可以做别的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