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氣的直哼哼:“誰讓你把那五百兩一呲花兒全給花完的?也不知道留點兒,早幹嘛去了,非得幹苦力存錢換住處……”
“你也知道,我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手裡有錢不花掉就不舒坦。”南風賠笑道,“等以後我賺了錢,都讓你存着,行了吧?”
好說歹說南方終于給他一個笑臉,南風也就放心的去上工了。
柒休觐今晚多在店裡待了會兒,路上碰到了朋友,就一起吃了個飯,聊了聊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婚事上。
柒休觐不免感慨:“我們綢緞莊裡的一位姐姐,跟他丈夫一起十幾年了,什麼苦都熬着走下來,現在富足了,她丈夫就在外面養人,她在家買個什麼東西都要看人臉色,真不是東西。”
“這種事還少嗎?我身邊也有這樣的例子,家裡有錢是有錢的,公公婆婆都有廠,丈夫也是在外面,情人一窩蜂的養,結果還不是要出來上工,自己掙錢自己花。”
柒休觐歎了歎首:“所以女人真的别指望靠别人養活,太沒有尊嚴不說,哪怕你腆着臉搖尾乞憐,人家都不一定肯給施舍,自己能掙錢養活自己,何必圖别人錢财。”
“如果我是她,可能我也會在外面找。”
柒休觐驚訝的看她一眼:“那你何必呢?和離啊。”
“不離。”
“為什麼不離?他再有錢,會把錢交給你嗎?”
“那肯定不會交給我啊。”
“不交給你,那你跟他耗着幹什麼?如果他給你的話,你可以先用來買套房子,然後剩下的錢存着,那你什麼都占不了便宜,還跟他過什麼?”
“他在外面找,我也在外面找,他惡心我,我也惡心他。”
“他不是愛在外面找嗎?那就讓他繼續找啊,難不成他在外面紅肥綠瘦,回到家你還願意跟他在一起?”
“不願意。”
“那不就是了。”
“他不是愛玩嗎?那就一起玩,我丈夫如果敢在外面養情人,我也會效仿他。”
柒休觐忍不住勸:“你别這麼糟蹋自己,如果真有這種情況,你最好跟他和離,再看看還能不能遇到一段好的感情。别跟他學,你拿人家當消遣,人家也不會認真對你的,那你何必呢。”
吃完飯倆人分開了,回家的路上,看到屋腳下的黑影裡有幾個人影攢動,閃着刀光劍影,不由得攥緊了衣角,快步走過去,此時卻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今天你們要是給我留了活口,明天我就讓你們五馬分屍!”
南風!柒休觐驚詫的回頭去看,顯然是多人圍攻一人,被圍攻的人是他?雖然當時救他和南方的時候,就看出他們身份不似普通人,加上這段時間的相處,料定他們肯定非富即貴,落魄至此肯定另有隐情,可他們怎麼會被人追殺呢?
“你還真看得起自己。”那黑影冷笑一聲,即可幾人再次圍攻上去,柒休觐拽住了一個路人,小聲說道,“這位小哥,麻煩你去報一下官,我朋友被人追殺了。”
那人路過聽到了動靜,躲還來不及,怎麼會多此一舉:“你自己怎麼不去?這種事我們最好不要管,否則就會跟着一起遭殃了,快走吧。”說着小跑着離開了。
柒休觐急的直跺腳,就準備自己去報官,隻是怕自己去報官的時候,南風就已遭遇不測,糾結了一會兒都沒動身,正六神無主的時候,眼角餘光閃光一絲光亮,轉眼就聽到了‘叮’的一聲,面前滑過了一隻飛镖,柒休觐吓得回身去看,原來那些人已經發現自己了,打算殺人滅口,是南風扔了塊石頭才把飛镖砸偏了。
下一秒南風就被人踹了一腳,成了弱勢的一方,柒休觐咬咬牙拔出鞭子就上,因為太過懼怕,下手反倒狠辣至極,趁機扶起被劃了好幾刀的南風,摸到他身上黏稠的液體,吓得哭腔都出來了:“你沒事吧!”
“沒事,有美人護航,我還怕什麼?”南風擦掉嘴角上的血,絲毫看不出緊張,柒休觐瞧見他倒像是傷慣了的樣子,心裡湧起一陣難言的傷心。
南風雖然受傷不少,但身手卻不見緩慢,那些人打鬥了半刻見無法滅口,為避人耳目,就暫時先罷手了,臨行前那黑衣人深深的看了柒休觐一眼,那如同黑洞一般的視線吓得她一哆嗦。
南風氣喘籲籲的雙手按住膝蓋,額間汗珠大顆大顆的落下來,瞥了一眼那些殺手逃離的方向,眼中晦暗不明。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人追殺你?”柒休觐問道,南風直起身子,勾起唇角,“小爺我英俊潇灑,有人嫉妒不是常事麼?走吧,我身上有好幾個口子,得趕緊上點藥止血。”
回去的路上柒休觐順帶幫他買了藥,一起回了客棧,柒休觐幫他清洗好傷口,然後上藥,南風托着下巴看着她:“啧,越來越有當家主母的風範了。”柒休觐無視他的言語輕薄,隻是包紮的時候,力氣大了幾分,南風疼得龇牙咧嘴的,“哎喲,你想謀殺親夫啊!”
“我可不幹犯法的事。”柒休觐端過洗臉盆就走出去了,南風打量着這間小屋子,看着看着心裡湧起了淡淡的失落,這麼小的地方,他竟然也能看到‘家’的縮影,到處都充滿了溫馨的生活氣息。
柒休觐回來的時候,南風正不客氣的呈‘大’字形躺在她的床上,柒休觐指着他結巴道:“你你你你你……”
南風瞄了她一眼:“把舌頭捋順了再說話。”
“你你你,你給我下來!”
“我餓了。”南風完全不理她的話,柒休觐恨恨的拉他兩下,南風卻故作痛苦的哀嚎了兩手,柒休觐也不敢拽他了,隻能下去給他叫了兩個菜上來,南風毫不客氣的大口吃了起來,還嘟囔着,“沒酒真是可惜了……”
“錢拿來!”柒休觐伸了伸手掌,沒好氣的道,“吃白食還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