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衛循與元臻并排而坐,曾莊容一個人坐在另一邊的角落裡,衛循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元臻黏在一起,曾莊容看到元臻眼睛裡再沒有自己的位置,内心失落,卻也不曾前去打擾。
可回到宮中以後,沒過多久曾莊容就察覺到異樣,以往聽聞元臻所言,衛循是一個極具大義的女子,可自從她回宮以來,便每日纏着元臻,甚至元臻已經半月不曾上早朝了,朝政也完全荒廢了,曾莊容覺得不妥,前去找過他一次,禦前侍衛卻說皇上和皇後在馴馬場,曾莊容又前去馴馬場,元臻和衛循兩人正在同騎一匹馬,衛循那如同銀鈴一般甜美的笑聲也陣陣傳來,曾莊容命人打開門,走了進去:“皇上,臣妾明白皇上找回皇後,心中欣喜,可也不宜過于沉迷女色而荒廢朝政,折子在承明殿已經堆積如山,還望皇上以國本為重。”
衛循斜睨了她一眼,随即看元臻的反應,元臻此時正在興頭上,心中有些不快,但也沒有過于拂她的面子:“朕與皇後再玩一會兒便回。”
曾莊容退居門外等着,侍衛見此,小聲提醒道:“娘娘,皇上此時正在興頭上,您何苦找他不痛快呢?”
“皇上已經近一月沒有上朝了,身居皇位,必定以天下百姓為先,謙王不在了,皇上身邊,連個忠言逆耳的人都沒有,本宮不能坐視不管。”
“可是您這樣做,隻能使自己難堪哪,皇後剛剛找回,皇上必定不會逆着她的意思,萬一皇後在皇上面前參您一本……”
“如果皇上當真這般無情,本宮自己擔着便是。”曾莊容眼底已經有了淚水,侍衛歎息一聲,不再言語了。
“簡譽,門外那個人好讨厭,她是誰呀?”
元臻駕着馬,答道:“她是溫妃,曾國舅家的女兒,曾莊容,為人甚是端莊穩重,這些年,都是她陪在我身邊的。”
“哦?”衛循眼底微微疏離,元臻見狀拂了拂她的臉頰,“吃醋了?”
“你不是說,這些多年,隻有我一個人嗎?那你後宮裡的諸位嫔妃,是否可以全部遣散?”
元臻略猶豫了一會兒,道:“其他人都可以遣散,溫妃不可,她這些年盡心侍奉,對我是真心的,若是遣她回去,我與她多年的恩情,實難不顧。”
“那你就是騙我了?”
“我沒騙你,我隻有你一個人,我後宮裡的嫔妃,隻是空有其名而已,這麼多年,我都隻想着你。”
衛循勾起嘴角:“真是為難你了,那溫妃,也沒有嗎?”
“沒有。”
衛循的嘴角扯着嘲諷的弧度。
自從衛循回來之後,曾莊容沒有再去過承明殿,她隻是日日在溫華苑裡待着,回想着過去二十多年,感懷着與元臻的情分。
有其他宮苑裡的妃嫔來找曾莊容,話裡話外都在打探皇上對這位找回來的皇後是什麼态度,對她們這些嫔妃又打算如何處置,曾莊容都回答不上來,隻能打發她們回去。
某一日,她正在宮闱裡縫制寝衣,衛循腳下生風的來了溫華苑,曾莊容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本宮聽簡譽說,本宮不在的這些年,都是你侍奉在他身邊的。”
曾莊容沒什麼表情:“臣妾是替娘娘服侍皇上罷了。”
衛循看出了她神情的不悅,輕輕笑着将她扶了起來:“簡譽雖是皇帝,可過分看重情義,本宮心内十分感動,這次前來,是為感謝你這些年來替本宮周全後宮的,省去了簡譽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