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放下雙手,一個暴栗敲在她腦門上:“你這個隻會受氣的蠢貨。”
柒休觐默默挨下,揚手給他擦了擦眼淚,輕聲哄着:“好了,休觐是個蠢貨,我們阿聰最聰明了,好不好?”
“你說你以後日子怎麼過?你性格那麼強勢,人家扭捏作态的抹眼淚裝委屈,你又做不來那套,被人欺負了肯定也是你說不出理。”林聰沒好氣的瞥她一眼,柒休觐笑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沒人欺負我。”
“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林聰狠狠抹了把眼淚,哭得一抽一抽的,“浪蕩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死乞白賴的追了好幾年,結果别人勾勾手指頭,就給勾走了,他要是好好對你吧,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你幸福就好,可關鍵是他待你不好,那不是剜我的心嗎……”
“好了,他要是欺負我,我就去告訴你和元帥,你們替我去揍他。”柒休觐給他擦了眼淚,帶着憨态可掬的笑容,“不生氣了好不好?”
“生氣,我要真生氣,還跟你啰嗦那麼多呢。”林聰大力的揉亂了她的頭發,柒休觐嗔笑着,“那你還嚷嚷着要走嗎?”
“算了,反正我看見他就當沒看見。”
“好。”柒休觐從他的房間出來,長舒一口氣,總算把他給哄好了,一時間又有些感慨,這些年身邊來來去去這麼多人,能有這幾個真心為自己着想的朋友實屬不易,更應珍惜。
柒休觐去好好泡了個花瓣澡,弄得身上香香的,又好好的梳了個妝,提着酒盅酒杯走出了門。
“喲,這不是薛将軍嗎?”柒休觐端着酒杯踏着小碎步走過去,坐到薛昂旁邊,帶着一臉的嬌笑,“真是巧。”
“休觐啊。”薛昂咧着嘴笑了笑,舉杯跟她碰了一下,帶着低沉的嗓音撩撥道,“你今天好漂亮啊。”
“哪兒的話,我都人老珠黃了。”柒休觐迎合着笑,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薛昂又為她滿上了,倒酒的時候往她那邊湊了湊,就聞到了一股清香,于是身子又往那邊靠了靠,幾乎是倒在了她身上,嗅了嗅她的脖子,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變了,輕聲道,“你好香啊。”
柒休觐的身子往後歪了歪,低頭抿着嘴笑道:“剛洗過澡。”
“哦?”薛昂的尾音上挑,帶着點點蠱惑,眼簾下垂,扭過頭看到身後開着幾朵野玫瑰,摘了一支開得最好的,遞到她跟前,“鮮花配美人,還望不要嫌棄。”
柒休觐笑着接過來,湊到鼻下聞了聞:“謝謝,很香。”說着眼眸低垂下去,輕聲道,“你們男人不都愛風塵女子麼?人家對你們服服帖帖的,不是更有趣兒嗎?”
“哪兒啊,那種女子隻可取樂,不可交心,說白了就是玩玩新鮮罷了。”
“說到取樂,擺到明面兒上的青樓,該是和地下生意比不得的,我聽說做生意的人都喜愛去一個什麼地方,那裡不僅可以拿女子取樂,甚至還會舉辦女子買賣會,中意什麼樣的女子,隻要出錢領走就可。”柒休觐舉起酒杯到他跟前,媚眼如絲,“将軍神通廣大,人脈極廣,可知道嗎?”
薛昂與她碰了個杯:“我在裡面談過生意,也叫過不少女子來作陪,但也隻是陪陪酒,打發些賞銀也就夠了,我可沒碰過她們。不過我有不少認識的人,倒是買過幾個女奴回去,那些女人呢,買是可以買,不過價格太高,又不幹淨,我是覺得不劃算的。”
柒休觐壞笑着用肩膀怼了他一下:“有經驗豈不是不用費心思調教了,收現成的還不好麼?”
薛昂見她沒有往日那般顧忌肢體,手腳也開始不規矩起來,一隻手伸到她身後揉了一把,調笑道:“我倒更喜歡幹淨的小孩兒,調教是費些心思,可是調教也有調教的樂趣,況且也幹淨啊。”說着眼尾忍不住再次打量她,“你卻是我從未見過的烈性,呵呵,前兩年我也曾數次對你表達好感,你卻都直接的拒絕了我,想想都覺得可惜啊……”
“我跟她們可不一樣,我很忠心的,認定了一個人呀,一輩子都隻跟那一個。”柒休觐伸出一根食指,卻被薛昂眼疾手快抓到了眼前,親了一口指尖,“人生苦短,休觐,你何必這樣拘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