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怕你撐着。”
“不撐不撐,我還想吃個大西瓜。”
王民恩驚訝的在她臉上和肚子上來回打量:“小洲,她的胃口,還真是好啊。”
昨天吃飯明明沒見她吃這麼多,難道是因為看見小洲,心情變好了?胃口就大開了?
柒休觐抱着一半西瓜用勺子挖着吃,碧洲成和王民恩說着話,待她西瓜吃完了,耳邊聽到了一聲興奮的叫喊:“寶貝兒!”
柒休觐一擡頭,林聰大步跳了進來,他看起來身體狀态好多了,臉色也很好,沒有消極頹廢的感覺,柒休觐笑着站起身來:“阿聰!”
林聰沖上來大力的抱了她一下:“寶貝兒,你腦袋被驢踢了?好好的隴安不待,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碧洲成敲了個頭槌:“說什麼呢你,榕源哪裡差了。”
林聰嘿嘿笑着,柒休觐關心的問:“阿聰,你身體怎麼樣了?你的瘾都戒斷了嗎?”說着掀開他的衣袖檢查,“你身上,會不會有什麼傷啊?他們怎麼給你戒斷的?綁你了嗎?你哪兒疼了嗎?”
“嗐,一言難盡啊!”林聰趁機博取同情,“全身都是……唉。”
“全身?你身上怎麼了?哪兒傷着了?”她果然上當了,林聰傻樂呵的握着她的手親了一口,“你要是那麼擔心我,回屋裡,我脫光了讓你檢查。”
柒休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在耍自己,氣惱的拍他一下:“你啊!不管你了!”
“寶貝兒,你别急啊,咱們都多久沒見了,想死我了。”
柒休觐笑着把他推開:“好了,别貧,你痊愈了就好了,真好,咱們一起好好搓一頓,給你慶祝一下!好不好?”
“好啊,當然好了。”
幾人碰了頭,碧洲成交代完龐仁禮軍務,然後請了榕源的諸位元帥和将軍一起吃飯,席間舉起了酒杯:“休觐剛來榕源的時候,什麼都不懂,還是諸位多照顧了些。她一直在隴安待着,人也沒什麼心眼兒,換了新地方,我本也不太放心的,好在有你們幫着安頓,她有事你們也幫着解決,這些情我都領了,來,我敬你們一杯。”
“元帥說的哪裡話,元帥的門生,也就是我們的自己人,談什麼謝不謝的。”他們一起舉杯喝了這杯酒。
柒休觐心裡美滋滋的,她現在也有人幫忙打點人情了,真好啊。
柒休觐收拾了細軟,幾人告别了榕源的将領們,看着這個待了兩年多的地方,還有些感慨。
林聰摟着她的腦袋讓她進了馬車:“寶貝兒,别看了,回家了,回家了。”
“嗯,回家了。”
碧洲成看着柒休觐,滿心的驕傲:“回到隴安了,你這兩年經曆的事,也都跟我們講講吧,我也隻是零零散散聽說了些,不知道具體的。”
柒休觐害臊的鼓着臉頰:“好。”
說着說着她又說到了當時回廣州,然後出去玩的事:“我跟你說的,那三萬兩其實也并非我一個人吃喝玩樂享受花光了,我當時也救濟了很多貧困人群,嗯,是以,他的名義救濟的。”
碧洲成點點頭:“我能猜得到,你不是奢靡之人,又有一顆善心。”
林聰好奇的在他倆之間來回觀摩:“你倆背着我打什麼啞謎呢?”
柒休觐還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與謙王結親,也不想沾他的光。她想做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情誼都是因為她是柒休觐,而不是她是謙王的妻子。
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要公之于衆,她更希望名正言順的兩人并肩而立,坦然的承認,她就是歐陽謙的妻子,為他成為了更好的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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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謙無知無覺的流淌着淚水,我的小七,一直都是至情至善之人,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變過。中途自己卻變了,變得真的去質疑她的人格,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心尖上紮刀子。自己口口聲聲愛她,自相逢以來,每次的針鋒相對都是在戳她的傷疤,他們每個人都勸自己要好好跟她說話,自己卻由着性子對她說出一遍又一遍的傷人之語……而現在,上天連個彌補的機會都不再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