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冷笑:“那還是死了好受些。”
“我對你說過很多遍了,那些人,都是我過去生你的氣,為了氣你。我對天發誓,我沒碰過别人。”
“歐陽謙,你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告訴你,你就算以死明志,我都不相信,所以你所謂的發誓,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不管我是不是被人下了藥,你敢碰我,我就自盡,你這輩子,可以去睡任何人,但是我是不可能答應的。”柒休觐掙紮着上了床,“我的身體這麼醜陋,臉也這麼醜陋,你要是真一直惦記着,我隻能說你是個受虐狂,抛棄美的享受,去追尋壞的體驗。”
“你甯可死,都不願意被我碰?”歐陽謙字字泣血,“那你為什麼肯讓别人近身?我在你心裡,不如他們的分量?以前,我在你心裡是最重的,現在,我連那些三教九流都比不上?”
“你也會說以前了,歐陽謙,那你又是以前的那個人嗎?”
“我是!!!”
“你不是,以前的歐陽謙,甯願自己死,也絕對不會這麼對我。”柒休觐清晰而殘忍的說道,“他是不舍得讓我受到一點委屈的,也很少讓我哭。可是你回來之後,這一年時間,我流了多少眼淚?他也從來沒讓我感覺到,我們兩個是不平等的兩個人,就算要展露王爺的威嚴,也都是為了維護我,而你呢?無數次用你的權利欺壓逼迫我,讓我不能做一個人,隻能做一條狗,不配坐着站着,隻配跪着。所以歐陽謙,我願意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生意,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抱着等待一輩子的心态在等他,無論遇到多少委屈磨難,無論是否有人向我一再示好,我都能把那些依靠他人的心思摒除。可是為你,我什麼都不願意,你到底,要我說的多明白,你才能死心呢?我不愛你了,我愛的,是過去的那個人,與你無關。”
歐陽謙再開口,嗓子已經全啞了:“那你,現在用同樣的心思,是在愛着誰呢?”
柒休觐坦蕩的道:“愛着我的親人朋友和芸芸衆生。”
“隻是親人朋友和芸芸衆生?碧洲成呢?在你心裡是什麼位置?”
柒休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擡眼看他:“歐陽謙,我跟你實話實說,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覺得性是惡心的,肮髒的,無法見光的。我沒辦法跟他聯想到一起,因為有那麼一點模模糊糊的念頭沾染到他身上,我都覺得是對他的亵渎。他在我心裡高尚的如同神靈,不容邪惡的思想侵犯,你每次這麼猜疑他的時候,我真的都不想用正眼看你,因為我覺得你不配肖想他。”
歐陽謙離開之後,天已經大亮了,景鴻沒跟着他走,敲了敲門:“姑娘,屬下給您買了一身衣服,您穿上吧,穿上了,屬下進去跟您聊聊。”
柒休觐穿好衣服,洗漱好,景鴻走了進來,将早飯放到桌上,柒休觐不客氣的打開吃了起來:“多謝。”
“公子昨天為了找您,跑的狼狽不已……”
“你要是替他說好話的,那你還是别開口了。”
景鴻沉默片刻,道:“姑娘,您是不是不會再對他好了?覺得他不值得了?”
柒休觐想了想,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她才開口:“我不想否定過去的事,我相信過去,他對我也是真心的,況且,我也不想否定自己的真心。隻能說,我愛他的心維持在他回來的前一刻,從他回來開始,我看到了種種事端,我就知道,我已經不能再付出真心了。我的耳根子軟,你也别在我跟前說他多不容易,為了我做了什麼事,小景,你要是真的為他着想,就勸着點他,别把心思總是放在什麼逝去的人身上,現成的老婆,多好,好好珍惜吧。”
“公子心裡從始至終,都隻有您一個人,他也跟您解釋過無數遍了,我知道,您不相信他的話,我可以用我項上人頭作保,如果公子碰過除您以外的任何人,讓我人神共憤,不得好死。”
“他也沒碰過我,你可别瞎說。”柒休觐吃着東西,又無力的喘了口氣,“哎喲,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可是要折壽的。小景,我對他,沒再抱有什麼幻想,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任何事,我都知道,我們最後一定會分道揚镳。我真的,根本不想着跟他在一起了,你也好好勸勸他吧,大把的好姑娘,幹嘛非得這麼死心眼兒呢?”
景鴻回去跟歐陽謙轉達了柒休觐的意思,再一次勸谏道:“柒姑娘是抱着這樣的心思與您相處的,您不管怎麼做,她都不會再對您放心了,何必呢?不如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