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謙滿臉乞求的望着她,眼淚全是眼淚:“小七,是我錯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我不會再這樣傷害你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過錯?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為我承受了這麼多,我怎麼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求你了……”
柒休觐無奈的苦笑:“大哥,我都四十歲了,你才二十來歲,我請你擡頭看看别人吧。我這個人,從裡到外,都爛透了,其實這樣也好,讓我看清我們之間的差距,以後,我不會再妄想任何事了。”
歐陽謙覺得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往自己心裡捅刀子,明明她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卻比動刀動槍還要痛,她每一個表情和肢體都是在抗拒,她每一句話也都是在推離……
歐陽謙甚至感到絕望:“小七,你能不能易地而處,想想我的處境,想想我現在的心情,你不要再這樣對我說話了……我知道是我沒有相信你,是我聽信了外界的流言,我故意整出什麼未婚妻什麼小情人來給你難堪,傷你的心……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柒休觐看着前方,眼睛裡卻是一片虛影:“我,接受不了……”
歐陽謙聲淚俱下的哀求:“為什麼?小七,隻要你松個口,我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我的心都能挖出來給你……我求你了……”
“我……接受不了。”柒休觐往下一鑽,用被子蒙住腦袋,做出一副自欺欺人的鴕鳥形象。
歐陽謙的手伸進去抓握住她的手,悔悟道:“小七,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讓你傷心難過了,我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睡不着的那麼多夜晚,你流過的那麼多眼淚,你往自己身上增添傷口,都是因為我……你打我吧,你罵我吧,你要是想往我身上動刀子,也都随你,我要是吭一聲,就不是個男人。你打我吧,隻要你肯跟我和好,隻要你肯回來,你怎麼對我都行。”
柒休觐抽回自己的手,不想看他淚流滿面的表情,強硬的道:“你走吧,讓我清淨一會兒。”
歐陽謙期期的問:“那你要跟我和好嗎?”
柒休觐一個眼刀過去:“你想得美!你說幾句好話就讓我受了那麼久的罪過一筆勾銷,我沒那麼便宜!”
歐陽謙擦擦臉上的淚,繼續說道:“那你要怎麼彌補,我都行啊,隻要你說,我什麼都能為你做。”
柒休觐臉上露出點茫然的表情,一時沒說話。
歐陽謙握住她的手到嘴邊親:“小七,七寶,我什麼都能為你做,隻要你開口,我什麼都能給你……”
柒休觐要抽回來,卻被他握得緊緊的,怎麼都抽不出,她凜眉道:“放開我!”
“除非你答應我,跟我和好。”
柒休觐被他氣得冷笑:“歐陽謙,你現在還不是皇帝,你說的話還不是聖旨!就算你說的話是聖旨,還有強迫别人心意的權利?”
歐陽謙閉上了眼睛,長歎一口氣,再睜開眼睛,眼裡是化不完的深情:“小七,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強迫的順從,而是真心實意的依賴。”
柒休觐諷刺的道:“是你親手打碎了這份依賴,你現在讓我把一地的碎屑撿起來,恢複如初,可能嗎?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麼活過來的,談何彌補?自以為是的深情,隻能感動自己,感動不了别人。”
歐陽謙失魂落魄的低下頭,柒休觐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去,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如果我能試着了解你這一年多的心情,給出你想要的彌補,你能答應跟我和好嗎?”
柒休觐沒有回答,歐陽謙看着她抗拒的背影,站起身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養。”
歐陽謙走後,碧洲成等人又走了進來,問她他們說什麼了,柒休觐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那麼多好姑娘不去喜歡,一定要讓我回頭,我有什麼值得人惦念的。”
碧洲成很不喜歡她這樣自貶,眉頭微皺。
柒休觐清了清自己腦袋裡混沌的想法,跟清廉說:“清廉,我發現失去自我意識的人,他們的神志應該是被封閉在一個瓶子裡。尤容太子被灌了藥之後,失去了理智,完顔律帶他離開後,洞裡有一隻被打碎的瓶子,很有可能就是恢複他們神志的方法。隻是我還不知道,她的神志在哪一個瓶子裡。”
清廉應道:“我曾經嘗試過找去她所在的地方,找辦法讓她恢複神志,隻是始終不得其法。如果像你所說的這樣,把山洞裡的那些瓶子全都打碎了,是不是有可能,其中也有她的那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