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的密室太多了,我也不是每一間都進去過,就連靈非在他身邊多年,也不清楚自己和她的瓶子被關在哪裡。”
清廉遺憾的道:“那我們隻能找到一個試一個了。”
“這樣就有如大海撈針一樣,對了,完顔斑跟我說過,她是在你們拜堂的時候把她擄走的。”柒休觐說到這兒話音一頓,“呃,所以你當年才不想升職?”
清廉低垂下眼簾,輕輕應了一聲。
碧洲成提議道:“根據清廉所說,其實她未必就完全喪失了記憶,既然她是在拜堂的時候被擄走的,如果重現當年的場景,讓她親眼看着呢?會不會對她産生刺激?從而恢複神志?”
柒休觐點頭:“是個辦法,要不,等我好一些了,讓靈非把她叫來,看能不能刺激刺激她?萬一她就想起你了呢?”
清廉想了想,對她的思念壓抑了這麼多年,确實也壓不住,他也不想再壓下去了:“好。”
待人都走了,碧洲成坐在床邊,看着她滿身繃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柒休觐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受疼,故作輕松的道:“嗐,我都慣了,沒有很疼,反正從軍打仗嘛,免不了的。”
碧洲成‘嗯’了一聲,又問:“你跟謙帥,談的怎麼樣了?”
柒休觐目光閃躲了兩下,撇了撇嘴:“怎麼說呢,我勸了一籮筐,他看着,還是不太死心的樣子。”
碧洲成眼神一黯,又聽柒休觐沒心沒肺的問道:“元帥,你說我一個平頭百姓,肚子裡沒有墨水,說話又沒有涵養,家世又非常一般,臉又長這個德行,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他為什麼就這麼死心眼兒?”
碧洲成眼神很複雜的看了她一會兒,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人的美好品質,可不在于這些地方。”
待柒休觐能下地了,歐陽謙又找來了:“小七,你身體好些了嗎?”
柒休觐吃人嘴短,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好湯好藥的調養着,都是他派人送來的藥材,也不好給人甩臉色:“嗯,還好,能下地了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些,是我給你帶的吃的。”歐陽謙指了指桌上的幾個紙袋,柒休觐也沒再推脫,“謝謝了。”
歐陽謙抿了抿唇,像是有點失望,又像是在鼓足勇氣:“綏嶺前陣子發生了地震,孩子們都吓壞了,你現在傷着,反正也沒有軍務要做,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孩子們吧。”
提起山區裡的孩子們,柒休觐倒是有些挂念,她又擔心自己沒心眼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鑽了他的套兒了,提前警告道:“隻是去看孩子們,你别處處給我下套兒!”
歐陽謙苦笑一聲:“我怎麼舍得在你身上用什麼手段?我……讓我用我的真心,來打動你吧。”
柒休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别說這麼肉麻的話!”
去綏嶺的路上,果真隻要她不主動說話,歐陽謙就不會去打擾她,路上她又無聊,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聊着聊着,她就發現自己莫名又對他親熱了不少,瞧見他臉上欣喜的神情,柒休觐反應過來自己太熱情了,人又縮了回去。
真沒勁,多說兩句,他就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可是,一直讓人充滿希望,最後卻又讓人失望,那滋味兒,也不是好受的。柒休觐一直以來都很怕别人在自己身上亮起希望的眼睛,最後卻又收獲了失望,那種反差讓她難受。自己一直跟他見面,他再這樣來來回回的滿含希望,又傷懷失望,那可怎麼得了。
柒休觐怎麼盤算都覺得自己以後,還是不要跟他再見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