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清晨，陳曦被窗外鳥唱歌的聲音喚醒。

床邊有個身影正定定地看着陳曦，把她吓了一大跳。陳曦迅速抱緊被子。

那身影竟是姬發。

陳曦松了一口氣，問頂着一對熊貓眼的姬發：“有事？怎麼不叫醒我？”

姬發不苟言笑地問：“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能不能據實回答？”

“能。”

“敢騙我我就給父親寫信！”

陳曦胡亂地點頭，睡眼蒙眬地答應了。

姬發：“昨日你說那些話是不是在替楊戬開脫？”

陳曦反問：“你怎知道？”

姬發一把抓住陳曦的肩膀，眼神裡極其不安：“你為何幫他？為何騙殷郊？”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後，姬發心裡亂如麻。

陳曦輕輕拍姬發的手，安撫他：“無事無事。”

“你幫他，是因為知道，他真的時時刻刻，都在盯着朝歌的動向嗎？”姬發十分矛盾，若是往常，他定将這種賊人繩之于法，交給殷郊，但現在這人是自己的姐姐。

陳曦這才認真地看向姬發，姬發的眉頭緊鎖，十分痛苦的樣子。

陳曦也意識到有些嚴重，出言問道：“姬發，你為何如此糾結真相？”

“為何？”姬發聽陳曦竟能有此一問，覺得不可思議：“父親有沒有告訴過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維護大商，有何不妥？”

陳曦試探地問道：“那我就是替他遮掩了，你要告訴殷郊嗎？要不要順便把我是你姐姐的事也一并告知？”

姬發搖搖頭：“我不想，但……我覺得我應該要告訴他。”說完就要離開。

陳曦下床一把拉回姬發，從後方勾起他一隻腳，讓姬發沒法站穩。失去重心的姬發，隻能任由陳曦把他放倒在床上。

姬發還想翻身起來，卻被陳曦坐了上來。姬發左手肘被陳曦膝蓋壓住，右手肘被她的腳踩着，雙臂完全動彈不得。

“姐姐！你這是要幹嘛？”姬發以前跟崇應彪打架，也沒有遭遇過這樣的…而且陳曦力氣那麼小，還能把他放倒。這讓姬發紅了臉，有些尴尬和羞愧。

陳曦感覺到姬發想掙紮，便将兩隻手也分别壓在自己腿上，讓整個人的身體重量，再加點自己的力量，壓住姬發。

陳曦：“你要告發我，該是我問你，你想幹嘛。”

“你放開我！”

“你想不想知道，楊戬為何來西亳？”

姬發别過頭，不作聲。

陳曦覺得姬發每次倔強地撅着嘴的樣子特别有趣，用手指輕輕扣他下巴，給他撓癢：“說啊，想不想知道？”

姬發動不了手，隻能搖頭，想躲開陳曦的手指。

陳曦又戳戳那因為撅嘴而擡高的上嘴唇，包括皺起來的眉頭，哪裡表現出不滿，就戳哪裡，想讓姬發放松下來。

…

姬發最後投降了，哭笑不得地求陳曦：“姐，我不告發你，我想知道，你說吧，說完了放過我。”

陳曦感覺到姬發放棄了抵抗，為了保險起見，也沒打算馬上下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做得更舒服一些後，把自己與楊戬是如何認識的，她倆是怎麼有誤會，挑些姬發能聽懂的，對他娓娓道來。

又提到，殷郊和姜文煥把她從楊戬手裡“救”下來那天，楊戬跟她說過，他會在西岐等她。

“楊戬為人正派，光明磊落。他也跟殷郊一樣，是個不會撒謊的人。或許是見殷郊對他有成見，怕因此誤會西岐，才不肯說。”

既然有陳曦認證，昨天姬發也看到一支西岐商隊，楊戬确實有可能在西岐時，受到父親或者哥哥的委派，才來西亳。自己的父親、哥哥是忠臣，楊戬能得到他們的認可，必定不是宵小之輩。

“那你也不能這樣說他吧？”姬發現在同情起楊戬來了。

“不然呢？等他老實承認自己從西岐來的，徹查個幾天幾夜，大王再下令讓西岐來人請罪？”陳曦見姬發松了口，自己也松開姬發。

姬發順勢坐起身：“那姐姐你是怎麼發現是誤會的？”姬發起身太快了，陳曦還沒來得及挪開，就被他貼上，向後倒去。

姬發趕緊拉回陳曦，二人視線互相對上，距離近得感受到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