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推開姬發的手，慌忙從他身上起來。這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隻穿着裡衣，趕緊扯過外衣胡亂穿上。

姬發上一次與人臉貼那麼近，還是跟崇應彪吵架的時候。他不知為何陳曦迅速推開他，難道陳曦也要與他保持距離？這讓姬發有點委屈：“你不是我姐了嗎？怎麼不回答我呢？”

陳曦穿好衣服，怼姬發：“才不告訴你，你這個要告發姐姐的壞弟弟！”說完就離開房間。

“我哪有！”姬發追上陳曦，為自己辯解：“我也不是什麼都跟殷郊說的，你是我姐這事我就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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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戬遁走後，打開天眼，追龍吉公主，一路尋到鳳凰山。這裡遠離人煙，雲霧飄渺，植被繁茂，郁郁蔥蔥。

楊戬追蹤到這裡，發現龍吉公主進入鳳凰山後，斷了行蹤，無法追尋。尋至其洞府，也無蹤迹。

楊戬：想來龍吉公主對我有成見，不肯相見。

楊戬隻好留下一封書信，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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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質子們在西亳的學習結束了，即将返程。

算算日子，回到朝歌時已經進入七月。現在各營都在偷偷猜測是否這個月不用比試。

陳曦這幾日心情頗為煩躁。她這段時間用了許多靈力，現在丹田枯竭，運轉周天緩慢，不宜再用法術，得真正地騎馬回朝歌。

即将出發時，殷郊攔下準備上馬的陳曦，讓她把馬繩給姜文煥。這時才知道，殷郊早準備了馬車。

陳曦謝過殷郊，把馬繩往姜文煥脖子一挂，說：“煥哥，交給你啦～”人就溜進馬車裡。

陳曦剛坐下，就看到殷郊也進來了。殷郊見她表情驚訝，便問：“怎麼？我不能坐？”

“能～能～”陳曦趕緊挪到右側，把主位讓給殷郊。

之後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直到啟程後。

陳曦時不時看向殷郊。他的面龐輪廓分明，濃眉之下，有一雙深邃而犀利的眼睛。身姿沉穩如山，與殷壽一樣，自帶威嚴的氣息。如此氣質的王孫，真如姬發若說，會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你在營裡，跟誰最好？”殷郊突然開口詢問。

陳曦看向殷郊，從他的表情中，并沒看出門道，隻能答道：“都挺好。”

殷郊：“我覺得你跟姬發最好。”

陳曦：“為什麼？”

殷郊：“姬發跟我說過，你剛來的第一天夜裡，偷偷給他上藥。”

陳曦：“嗯……”

殷郊：“為什麼？”

陳曦秒回：“我樂意。”

殷郊又問：“姜文煥你覺得如何？”

陳曦：“挺好的。”

殷郊：“鄂順呢？”

陳曦：“挺好的。”

殷郊：“崇應彪呢？”

陳曦：“挺好的。”

殷郊：“那我呢？”

陳曦：“挺好……嗯？”這是要幹啥？

殷郊：“原來還是有區别的。”

陳曦連忙解釋：“沒有區别的，隻是殿下突然問及自己，我怕答得不讓您滿意。”

殷郊并不在意陳曦的解釋，也不在意是否有區别對待。他是殷壽的兒子，大商的王孫，就算混在質子營裡，也不是質子。會有特殊對待，實屬正常。

殷郊：“如果姜文煥和鄂順一同犯事，你能保住一個人，你保誰？”

陳曦：“殿下說笑了，應該是我犯事了，他倆誰能保我差不多。”

殷郊：“那姬發和崇應彪你保誰？”

陳曦：“這……殿下您到底想問什麼啊？”

殷郊又思考了一會兒，像是放棄了似的，說道：“算了，我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替楊戬遮掩，不讓我追問他來西亳的原因，是也不是？”

如此光明正大地詢問，不愧是你。

陳曦現在無比慶幸，之前姬發向她詢問時，她就意識到自己那拙劣地遮掩方式，隐瞞不了多久。隻怕這輛馬車，也是為了現在這一刻準備的。

“我若說不是呢？”或許是面對懷疑的經驗豐富了，陳曦現在應答如流，并無壓力。

殷郊語氣依舊平淡：“我自知不如我父親，能讓你們各個誠心拜服，絕無隐瞞。隻是想不到，現在連姬發，對我也不再是知無不言了。”

“您問過姬發？”

“我沒問，”殷郊深吸一口氣，又歎了出來：“他比我敏銳。往常這樣的事，他發現了會立刻告訴我。現在卻沒有。我不相信他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