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人遲遲沒有進來,陳曦忍不住看向門口,最後出言詢問:“是誰?進來說話?”
那人才鼓起勇氣,走了進來。
陳曦看到來人,無奈地笑了:“果然是你啊。”
崇應彪将案台放置在陳曦面前,才把酒菜端進來。看着他一個個布置好,陳曦忍不住問他:“你這是?”
“那日看到你騎着馬,騰雲駕霧,方知自己與神仙,有天壤之别。”崇應彪微微低着頭,眼神也不看向陳曦。
陳曦搞不懂崇應彪想幹嘛,不過她确實有點餓了,就動手夾了兩口菜吃。
崇應彪隻陪着,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說話,這讓陳曦有些捉摸不透,便說:“我還算不得神仙,跟你一樣,你不至于如此。”
“是嗎?”崇應彪随便應了一句,又問:“你是不是有辦法随時離開朝歌?能不能帶我走?”他每個音節,都透露着深深的無力感。
陳曦看崇應彪的樣子頗為無精打采,讓他同吃,也不見他動筷子。自己也隻好先停一停。
“帶你走的話,你北地的兄弟們怎麼辦?”陳曦把問題還給這老哥。
崇應彪也不知道怎麼辦。
陳曦:“就是啊,你不管他們了嗎?”
陳曦挪近崇應彪,擡起他的頭,想看看他為什麼今天如此emo。
陳曦與崇應彪的視線對上後,隻覺得他今日似乎無比脆弱。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了期盼和乞求,讓陳曦忍不住憐憫,另一隻手也伸向崇應彪。最後雙手捧起他的臉,說:“别難過了,到時候,我帶你走就是了。”
說完,陳曦猛然一驚,她居然莫名其妙答應了?帶走,能去哪裡?自己為何會如此?
崇應彪抓住這要縮回的雙手,拉回他的臉上,重新撫摸他的臉。直到崇應彪開始親吻她的手心,陳曦才趁着他沒抓緊,把手收了回來。
陳曦羞紅了臉,迅速退後一些。手指顫抖地指着崇應彪,控訴道:“崇應彪!你……你魅惑我!”
崇應彪想為自己辯解,又不知從何說起。
質子們經曆了五天的旅途,都十分疲憊。崇應彪也不例外。他一回到房間,就立刻躺上床。剛想休息,卻感覺有東西擱到。
起身一看,是之前那詭異祭司給他的靈珠。
那日陳曦與他纏綿後,這總也甩不掉的蹊跷珠子,突然就能取下了。崇應彪果斷把它留在屋内,不再随身攜帶。
崇應彪看到珠子,想到最近自己沒戴着,陳曦就對自己頗為敷衍。懷疑她此前是受此寶影響,才對自己十分熱情。可陳曦開始對他熱情的時間,與自己獲得寶物的時間,并不匹配。因此,他才沒聯系在一起。
想起陳曦在西亳,向大司命索要伊尹的秘藥配方和飲食配方後,一遍遍地嘗試不同配比,将伊尹的配方重現,再去抓來關押在西亳的罪犯試藥。得出結論後,将配方細節補充完善。
問她這是要幹什麼,她就說:“欲知山中事,須問打柴人。”
最後隻剩下崇應彪和鄂順沒明白,她隻好直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這樣再不懂我也沒轍了。”
因此,崇應彪也決定“實踐”一下。他把髒衣服直接丢給蘇全孝,就匆忙往醉仙閣方向去。
現在,從陳曦的反應上看,基本就是珠子的問題了。
陳曦紅着臉,肩膀顫抖,眼眶含淚,這讓崇應彪手忙腳亂,是無動于衷也不好,靠近幫她擦眼淚也不敢。
“我并非要害你,隻是……隻是……”最後,崇應彪實在不知如何解釋,打算把珠子給陳曦。如果那祭司的“讓她離不開你”不是謊言,那“無一不想得到此寶”應該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