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仰聽聞這個問題也不意外,嘴角快要飛上天,又想起昭昭說的先别讓長輩知道,壓住嘴角淡淡的說,“沒有。”
秦清如看他這樣子,假裝生氣的拍了他肩膀一掌,“還騙我們,哎你母親我還得從旁人口中得知,一點風聲都不透露是吧。”
他無心隐瞞,隻是昭昭不喜,沒想到他們那麼快知道,他讨好的幫秦清如按摩肩膀,“那敢問母上如何得知?”
秦清如瞟他一眼,享受的靠在沙發上,“今日打麻将添語媽媽曉支講的,她不說我還不知曉。”
“隻是想不到你竟然喜歡——”
秦清如有些面露難色,晏寬放下報紙也看過來,晏仰按摩動作停下,他從沒想過父母會反對。
看到兒子臉色沉下來,秦清如斟酌着說:“我很喜歡昭暮,水靈又乖巧,隻是你們——昭暮跟她媽媽來這裡,她算是你的妹妹了。”
“我也覺得不合适,昭暮這孩子雖不姓晏,可也算是我們晏家的人,你這——”晏寬喝下一口茶,總覺得怪怪的,像是北京大碗茶給它倒騰進了西湖龍井。
秦清如又說:“你要考慮清楚,不要給人家女孩子帶來不好的言語。”
這些問題晏仰早就想過,昭暮和他無半毛血緣關系,他也不會束縛她成為那家的人,她是她自己,她喜歡自由那他就陪着她創建屬于他們的小家。
他應着母親的話,“我早已考慮清楚,我會看着辦,你們就别操心啦。”說完拿過桌上的蘋果咬一口跑上樓。
“這個臭崽子。”晏寬指着他搖了搖頭。
“小仰,隻是你——”二嬸嬸貌似不太歡喜,秦清如話還沒講完,那臭崽子就跑沒影了,今日得閑丁母招呼打麻将,打着打着就說出添語跟她講小仰談戀愛了,她還想是哪家姑娘終于把他弄開竅了,當聽到是昭暮時,差點打錯牌。
坐對面的莫瑜更震驚,喝下的一口茉莉花茶差點吐出來,然後十幾圈麻将下來一次沒笑過。
當晚,昭暮送走晏仰回宿舍的路上接到莫瑜電話,一接起那邊就響起一串質問。
“你不是要回陽城嗎?和小仰算怎麼回事?你到底要幹嘛?”
昭暮第一想的是她如何知道,轉念一想莫不是丁添語搞的鬼。
她直接問莫瑜:“你想說什麼?”
“我是想不明白,到時要是分了不搞得大家難堪嗎?晏家不是你想進就進的,你還是回陽城吧,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莫瑜聲音絮絮叨叨的。
“為什麼?”昭暮低吼,難道連自己的母親都覺得她配不上晏仰嗎?她沒再聽莫瑜說話便決絕挂斷了。
陽城她遲早會回去的,隻是先調查清楚爸爸的死因。
挂了電話又有一個電話進來,以為是莫瑜剛想挂斷,看到備注李警官的來電,立馬接起來。
“餘小姐嗎,我們這邊有一個嫌疑人和那天恐吓你的人似是同一個,明天有時間過來下嗎?”
有消息了,昭暮驚喜的瞪圓眼睛,立馬回道:“有的有的,随時有時間。”
“那明天下午三點。”
“好的好的。”
昭暮摁黑手機,揣進兜裡,揚起唇角想終于有件好事了。
臨睡前,手機叮咚進來條新消息——【昭昭,明天下午一起看電影吧】
晏仰發來的,昭暮拿過手機回【抱歉晏仰,明天下午有課】,便放回枕邊睡了去。
這邊晏仰捏着手機,自言自語明明記得她下午沒課,為什麼騙他,小笨蛋撒謊也要找個好點的借口。
中午,丁南肖約了晏仰出來吃飯,吃過飯後準備去體育館打兩場籃球。
在進地鐵站口時,丁南肖忽然推了推晏仰,“阿仰,那不是昭暮嗎?匆匆忙忙去哪呀?”
晏仰轉頭看過去,對面十字路口中央,女孩在等紅綠燈,頭發随意綁成低丸子,長到膝蓋的姜黃長外套,内搭簡單羊毛衣牛仔褲,斜背着棕色布包,整體明亮又氣質。
“阿仰如願以償啦,不過昭暮真是越發漂亮了。”方南肖錘了一拳到晏仰左胸膛,瞧着等綠燈的女孩忍不住贊歎。
見晏仰沒反應,直直的盯着十字路口中央的昭暮,“你咋了阿仰?瞅到媳婦就移不開眼了。”
很快,綠燈亮起,行人開始過馬路,昭暮也随着人流過去,踏上另一條街道。
那個方向,是去哪裡?
晏仰沉下眼眸轉頭問:“阿南,你那天說她們去了哪裡派出所?”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好像是路北派出所吧。”
路北派出所就在附近,也是昭暮去的那個方向,一個人去也不吱聲,當他死了嗎。
晏仰低頭思忖了下,留下一句“有事先走,改天再約。”
看着晏仰往昭暮方向跟去,方南肖搖頭嘿嘿笑,晏仰也是重色輕友的主兒。
道路兩旁的栾樹已全染上陽光色調,風一吹便掉落,地上積了許多斑斑駁駁,昭暮往前走着,來到路北派出所,邁腿進去踩上發黃幹枯的栾樹葉,發出極輕的“吱呀”聲。
“餘昭暮,等我一下。”
身後人拽着背包,一身灰白系衛衣休閑褲身高腿長踩着栾樹葉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