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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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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瑤指着阿琦胸前破舊的小布袋,她哄着阿琦:“這個小布袋收起來好不好,我給你準備了一條項鍊,比這個好看多了。”

阿琦攥緊小布袋,往後挪了挪,拒絕:“不要。”

她拿着色彩鮮豔的寶石項鍊,在阿琦眼前誘惑得晃了晃:“真的不要?”

阿琦低頭不語,滿臉抗拒。

康康對手指頭:“姐姐不會換的,這是很重要的東西,是……”

“是阿年留給阿琦的禮物,不是貴重之物,但意義非凡。”傅溪出聲打斷康康的話,下意識看了眼不說話的秦政。

這袋子裡的東西,是滑年那孩子,用命換來的。

雖然她不相信那物的作用,但這是在戰國,總會有人相信。

懷璧其身,終究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說是祁瑤,即使是秦政,她也不會讓他知曉。

聽聞是阿琦已故兄長留下的東西,祁瑤不好再說什麼,看向阿琦的眼神更加柔和。

天色漸暗,祁瑤拉着一聲不吭的秦政,向傅溪告辭。

一上馬車,祁瑤把傅溪交給她的盒子放秦政手裡,開始教育兒子:“你啊你,康康還在她手裡,你不喜歡她,也别去惹她。”

秦政心不在焉地聽着,随手打開那個簡陋的小木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挑起車帷,小院門緊閉,不見那抹身影。

耳邊傳來祁瑤詫異的聲音:“怎麼送這麼多糖?我可不喜歡吃。”

他輕咬嘴裡的奶糖,眉間一松,認錯也不是不可以。

況且,王尚去認錯,與他秦政何幹?

————

寒風凜凜,在這個黑夜,肆無忌憚地敲打門窗。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傅溪披着衣服,走到小院,仰頭,殘月隐在雲間。

她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香煙,低頭叼住,從腰間摸索出打火機,不知是冷的,還是情緒波動太大,手不自覺顫抖。

“咔哒”幾聲,才終于點燃煙頭。

“你還未睡?”熟悉的女聲傳來。

她偏頭,和扶在牆上的嬴翮對上視線,默默收好打火機。

“聽說齊國多方士,總有些怪異之物,”嬴翮第一次見人叼着燃燒的棍子,吞雲吐霧,“這有何用?”

她想藏煙已經晚了,順水推舟:“可以解憂。”

嬴翮眼神狐疑,下定論:“看來作用不大。”

“……”

“你有煩心事,不妨說與我聽。”

“沒有。”意料之内的回答。

嬴翮坐在牆上,裹緊身上的衣服,默默陪着她。

傅溪想到了什麼,擡頭同高牆上的女子對視,開口:“一個女子,在這個時候……世上生存,怎樣才能過得安穩自在?”

這倒把嬴翮問住來了。

從小阿父便教導她,世上沒有男女之别,隻有強弱之分。

她按照阿父的期許,一步步成為能夠輕易決定他人生死的強者,但,安穩自在,從未有過。

沒有得到回答,傅溪嗤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是我異想天開了。”

在這種亂世,安穩自在,談何容易?

不說那些黎民百姓,即使是王孫貴族,也不敢奢望這種日子。

“或許也有辦法”,嬴翮開口,“秦國以法治國,但也有規定,觸犯秦律,出金贖罪,可免于處罰。錢财能護普通人安穩一生。”

聽到這話,傅溪彈煙灰的手頓住,擡眼,盯着牆上坐着的女子。

“讓我猜一猜,你是在為阿琦做打算?”嬴翮勸慰她,“以你現在的官職,阿琦作為你的女兒,是受秦律保護的。”

她見傅溪表情疑惑,繼續道:“秦律規定,葆子以上,從輕處罰,即便受罰,也不能監管拘禁。”

凡秦國将士,外出作戰,他們的家屬便能擁有“葆子”的身份,受到秦律的保護,也讓在外的将士安心。

有官爵者,自然也在此列。

傅溪不懂“葆子”的意思,但也明白阿琦屬于這一類。

可惜,她的身份是嫪毐,終有一死,不能庇護阿琦一輩子,這條行不通。

“多謝,”她語氣誠懇,猶豫開口,“……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

講述《尚書》的講師剛離開,成矯就放下手中的竹簡,往左一看,他王兄依舊端坐着看書,而芈芙那丫頭,早已趴在案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成矯又重新拿起毛筆,沾了墨水,落筆處卻不是竹片,他閉上一隻眼睛,瞄準芈芙的臉,放手擲去。

可惜不如他願,墨點未落在女孩臉上,被黃衣少年中途截住,星星點點的墨點灑在王贲衣擺上,他把毛筆放回成矯案上。

“掃興。”成矯嘟囔一聲,不再糾纏。

“阿父和嫪先生來了,别說我沒提醒你。”王贲語氣帶笑。

聞言,成矯給了王贲一個贊賞的眼神,趕緊端坐好。

一旁埋頭看書的秦政擡頭,視線直直望着門外,站在王翦身側的高瘦身影。

是她?

這種時候,來尋他做什麼?

他放下竹簡,整理好衣袖,屈尊降貴勉強起身。

罷了,他願意給她一個面子。

“芈芙,嫪先生找你,”王翦踏入室内,見到趴在案上睡得正香的芈芙,語氣沉了沉。

他見秦政起身,順勢道:“把芈芙叫醒,一個女娃,天天睡覺,像什麼樣子?”

芈芙被人推醒,擡頭大聲道:“成矯,你……”

她眼睛瞪圓,看着面前的臉色冰冷的秦政,心中害怕,小聲開口:“……表……表兄。”

等芈芙出門,成矯也坐不住了,跪坐起來,好奇打量院中的兩人:“嫪易找芈芙做什麼?真是稀奇。”

王贲接話:“應該是正事。”

秦政手中的竹簡一動不動,抿唇聽着院外的模糊的聲音,隻聽到芈芙驚喜的聲音:“真的嗎?先生決定了?太好了。”

決定什麼?

秦政望向窗外,隻看見了傅溪離去的背影。

他手上已經愈合的傷口,隐隐發燙,明明她僞裝出來的背影,高傲冷漠,他卻隻想起她下颚處懸着的淚珠。

芈芙情緒高漲,蹦蹦跳跳走進室内,看見秦政的眼神,又急忙停住腳步,端莊地坐回原位。

“嫪易找你做什麼?”成矯好奇,湊到芈芙案前。

“這是我跟嫪先生的小秘密,才不告訴你呢!”芈芙把成矯的臉推開,如果可以,她還想打上一拳。

成矯切了一聲,向他王兄找認同感:“誰在乎你們的秘密,對吧?王兄。”

秦政無從反駁:“……坐好。”

芈芙朝一臉不服,又不敢再發作的成矯,吐了吐舌頭,措不及防對上秦政面無表情的臉,吓了一跳,緩緩收回舌頭。

她苦着臉,看向前方,同眼帶笑意的王贲視線相交,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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