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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牽黃逐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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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春回大地,萬物複蘇,兩少年牽着黃犬埋伏于林間,盯着遠處嗅着青草的野兔直咽口水。

“去。”随着少年小聲指令,黃犬一個飛撲追了出去,野兔聞聲落荒而逃,一犬一兔消失于灌木叢中。

李夷擦了擦口水,心裡關心今日的晚餐着落,不顧身後兄長的呼喊,也跟着一頭鑽入灌木叢。

而此時另一端的大道上,傅溪二人禦車駛來。

她二人離開趙國後并未回秦,而是繼續南下至楚。楚國幅員遼闊卻人煙稀少,活地圖嬴翮在這裡也失去了作用,二人困在這片密林之中許久,連問路之人都找不到。

傅溪望着路旁樹枝上的新芽,恍然念及鹹陽此時也應是同樣的風景。

隻是這一恍神的功夫,前路便沖出一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是李夷,他一手牽着黃犬,一手高高提着兔耳,好不威風,正要大聲喚兄長來看,一轉臉便對上迎面駛來的馬車。

他避之不及,和長長的馬臉行了個貼面禮。

駿馬脾氣本就桀骜,對着這擋道的少年便是一聲長鳴,直把他被吓得往後坐倒在地,手中的肥兔也趁機逃脫。

傅溪握缰繩的手還在發抖,任誰也想不到這荒郊野嶺會冒出個人來,若非這些時日和自家這匹脫缰野馬磨合得不錯,今日隻怕會血濺當場。

嬴翮下車扶那少年起來,拍了拍其身上的筋骨,朝驚魂未定的傅溪安撫地搖了搖頭:“這小子并無大礙。”

李夷還在心疼那隻到嘴卻跑沒影的野兔,不管不顧還要牽着黃犬去追,卻被嬴翮抓着問起了話:“小孩,這裡離上蔡還有多久路程?”

李夷對這二人難免心生怨念,掙了掙沒掙開,隻能老實回答:“上蔡離此處不過半個時辰的腳程,沿着這條道一直走,便能看到上蔡東門。”

“你們從何處來?”眼見野兔無望,他又甚少見到外鄉人,頓時轉移了興趣。

“鹹陽。”

“鹹陽!我阿父也在鹹陽!”李夷激動仰頭,“你們從鹹陽來,一定聽過我阿父的名頭。”

嬴翮不以為然,隻以為是童言無忌,以袖遮掩笑意。

“是嗎?說來聽聽。”傅溪冷不丁發言,認真請教道。

嬴翮見傅溪較真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正要示意好友别跟孩子計較,卻被小少年接下來的話驚住。

“家父李氏諱斯!”

*

鹹陽

李斯抱着文書踏入殿内,便見秦王望着遠山出神,掌心摩挲着一根紅線胡亂纏繞的秦半兩,因為主人長時間的把玩,紅線已有了磨損的痕迹。

此情此景實在怪異,不說秦政坐擁強秦,擁有數不清的至寶,隻其身上佩戴的玉飾,随意拿出一件都是珍品,可他卻獨獨垂青手心一枚普通銀錢。

李斯不由淡笑,往日王上成熟穩重,他總會忽略其年紀,現在才想起來,王上不過才十四歲,和他家長子阿由一般的年紀,難怪也有些少年心性。

這般想着,他便多看了幾眼秦政手中的銅錢。

秦政微微斂眉,不動聲色合攏手心,背過手去。

他早已被迫學會從容面對生離與死别,但不知為何,他與嫪易相處時日不多,可離了她内心便空了一塊,猶如一把鈍刀割肉,初時不察,當斷時不斷,以至于如今病入膏肓,隐痛不絕。

他常常會在某個瞬間念起她,怨她不辭而别,猜她此刻在做什麼,擔心白季有沒有好好待她。

他也會想起遠在趙國的舅舅,但敏銳如他,隐隐發覺這份無法自控的思念,與之相比多了幾分羞恥和慌亂,不可混為一談。

此時面對洞察人心的李斯,更是不想被其窺探出自己隐秘心思,又聯想到其近日的所作所為,秦政聲音一沉:“聽聞長史近日常去相府相聚?”

李斯心一懸,他知為臣之道最忌二心。自己出身相府,卻蒙王上重用,處境尴尬,因此一直行事謹慎小心,避免王上猜忌。

而如今會有這種出格舉動,背後其實是有不得不為的緣由。

嫪兄當日離開隻是希望他關照兩個孩子,并未言及事由,他若早知道是跟着嬴夫人孤男寡女同道而行,必定會從中阻攔。

自古以來,奪人妻者,鮮有善終。王翦或許可以忍一時,卻不能忍一世。

除去嬴夫人的事不能再徐徐圖之,但也不能貿然出手。其一,嬴夫人受王上重視,若此事暴露,誰會成為棄子尚未可知。其二,嫪兄荒唐到抛下孩子親友與那女子出遊,正是情到濃時,若他直接出手反而會生嫌隙。

因此,唯有清清白白借刀殺人一招。

這些日子他參加相府宴會,已選好了一把可用的刀,和樊於期接觸漸漸頻繁。隻要将嬴夫人的身世稍稍透露出去,這位樊将軍自會順藤摸瓜替他除去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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