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卿僅用一招就全殲魔教人馬,看着身側力有不逮的宋時缊,逐漸品味出一絲異樣,沒來由的心慌意亂。
她轉身飛奔至門派入口處,入目皆是血色,伏屍遍地,血流成河。
師兄弟們的屍體堆成了小山,而肖騰坐在“屍山”之巅,眼角眉梢皆是笑意,悠閑自得地用青城山派的弟子服擦拭他魔刀上濃重的血迹。
她擡眸望這被血河映紅的天空,那血色的紅宛如侵染了她的眼眶,抽出袖中長劍,狠戾的目光牢牢鎖定在肖騰身上。
就在她要沖出去的一瞬間,一雙有力冰冷的手牢牢鉗制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回首卻看見她最信任最愛慕的大師兄——宋時缊。
她顫抖着縮回目光,不願多想,也不敢深想,任由複仇的火焰吞噬自己。
沈南卿不發一言,猛力掙紮無數次,甚至想要揮刀砍斷自己被鉗制的手臂,可都被宋時缊輕而易舉地擋下。
她,使勁渾身解數,全力以赴;他,雲淡風輕,應對自如。
“呵,為什麼?”
她輕閉雙眸,聲音微弱而不安,好似風中枯葉,生怕驚擾那她難以接受的秘密。
宋時缊沉默不語。
“為什麼你明明靈力充沛,武力高強,卻隐藏不來助陣師兄弟們?為什麼你可以輕松應對魔族卻要喚我來助陣?為什麼你現在要攔着我複仇!”
沈南卿發了瘋一般不顧手臂扭折的疼痛,發了狠地掐住宋時缊的咽喉,雙目赤紅,死死鎖定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大師兄。
“你說啊!”
面無表情的宋時缊直接卸了沈南卿兩條胳膊:“我說過了,此戰會輸。”
顧不上疼痛,沈南卿輕嗤一聲,血絲遍布的眼睛之中倔強地蓄着淚:“此戰是沒我才會輸,還是有我沒我都會輸?”
她得不到答案,可她心裡卻似乎有了答案。
“你原本蔔卦的答案究竟是輸!還是赢!”她撕心裂肺地呐喊,但轉瞬又呢喃自語,“或許你更本不曾蔔卦,對不對?”
周圍除了無盡蕭瑟的風聲,再無其他。
沈南卿伫立在風中,鼻尖萦繞不散的腥臭血腥氣壓得她喘不上氣,忽然脖頸一涼,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織成細密的銀網将沈南卿籠罩其中,連宋時缊的人影也望不分明了。
她跪在雨中,望着屍山。
影影綽綽,她又瞧見成群結隊的師兄弟們笑着朝她走來......
等她再次醒來,才知道掌門已死,淺月仙尊成為新一任掌門。
她掙紮這爬起身,久卧病榻,腿綿軟無力,她連滾帶爬地走向淺月的房間。
她想告訴淺月仙尊宋時缊恐怕與魔族早有勾連。
可她甫一出現,淺月就一個毫不留情地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耳邊嗡鳴聲不斷,沈南卿僅看見淺月仙尊的薄唇翕張,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但淺月仙尊眼中明晃晃的厭惡卻讓沈南卿知道自己已經晚了......
她不忍青城山派盡毀于宋時缊之手,顧不上頭暈眼花,大聲解釋:“師尊,宋時缊他與魔教勾結.......”
還未等沈南卿說完,淺月仙尊便抽出她的熾焰鞭抽打沈南卿。
舊傷未愈的沈南卿根本經不住這樣的酷刑,生生嗆出一口鮮血,嗡鳴聲逐漸消退。
她聽見淺月仙尊狠戾的話音:“你勾結魔教,臨陣脫逃,棄掌門與師兄弟于不顧,我沒你這種不忠不義的徒弟!”
而淺月仙尊身旁站着的好姐妹尹薇薇低聲勸道:“這種不忠不義之人是該打,但是你得留她一口氣在,不然誰頂替夢沅嫁給肖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