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門衆人如群狼環伺,各個恨不得啖肉食血。
面對這樣一觸即發的情形,沈南卿莞爾一笑,抱拳行禮:“青城山派景淩仙尊座下弟子沈南卿,謝铮拜見赤練門梁門主。”
一邊行禮,沈南卿一邊悄悄擡眼觑着梁門主的神色。
沈南卿: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笑得這麼燦爛,他們總不好意思打我了吧……
“哼!”梁承一甩衣袖,“我與你們師尊交情匪淺,論理來說,你們理應喊我一聲世叔,隻不過現如今也不知道我還擔不擔得起這一聲世叔!”
“世叔,正因為您與我們師尊交情匪淺,所以今日師兄與南卿才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将此人扭送至赤練門!”
聞言梁承斜睨着沈南卿,見其語氣嚴肅,面上具是義憤填膺,他也不由得多留意着沈南卿接下來的話。
“我們常聽師尊提起梁門主,說梁門主心懷天下,兼濟蒼生,是當世難得一見心存大義之人。”
沈南卿話音剛落,就瞧見剛剛還隐忍怒氣的梁承嘴角抽了兩下,滿臉不可思議。
沈南卿回眸看見欲言又止的謝铮,便知曉自己大抵是猜錯了二者的關系。
她隻能硬着頭皮說完:“料想梁門主定不願赤練門中有人定着赤練門的名聲做一些奸殺強擄的肮髒事情!”
聽到沈南卿的話,周圍無數道視線釘死在沈南卿的身上。
“你胡說!就憑你的一面之詞誣陷我們的師叔嗎?!”
“孫師叔才不是你說得那種人!”
“同門們,我們豈能縱容她這般空口白牙地污蔑師叔!”
一道響徹雲霄的破空聲打斷此起彼伏的怒罵聲,梁栖月猛甩手中的赤練鞭,徑直沖向沈南卿:“費什麼話,直接殺了她!”
當梁栖月閃現至靈氣罩前時,梁承右手一揮,謝铮護着沈南卿的靈氣罩裂痕頓生裂痕。
靈氣罩雖未碎,但再也當不住梁栖月的全力一擊。
靈氣罩炸成萬千晶瑩剔透的碎片,折射出萬紫千紅的光暈。
謝铮并未出手阻攔梁栖月,因為他知道沈南卿自有對策。
至于剩下來那些喽啰,謝铮唇角輕勾,他一招直接掃蕩得幹幹淨淨。
數個精妙的鬼影步,沈南卿直接躲過梁栖月數鞭。
有了前世與梁栖月對招的經驗,沈南卿這一次劍随心動,無招無式。
十數招過後,沈南卿反手握劍,用劍柄處抵住梁栖月的命門。
梁栖月不自覺地攥緊赤練鞭,漂亮的鳳眼裡具是不甘,她貝齒咬緊朱紅的唇瓣死都不願意松口認輸。
猛然,她聽見身後之人輕笑一聲:“不算你輸,是我作弊了。”
輕笑聲似歎息,又似耳語。
驟然在耳畔響起,梁栖月止不住歪頭想夾住耳朵。
她聲音還挺好聽的,梁栖月胡亂地想。
“梁栖月,你既然不信我說的話,那你便用你的讀心攝魂術看看我的心和那段記憶吧!”
聽見沈南卿的話,在場的人都是一怔。
一般修仙者無人願意被主動讀心攝魂,畢竟讀心攝魂可以觸及人最隐秘的記憶與感受。
謝铮望着眼前的沈南卿,眉眼間隐隐鎖着一股擔憂,但是他不想幹預沈南卿已經出口的決定。
他隻是警惕地盯着梁栖月的一舉一動,默默捏好咒訣。
之前一直裝傻充愣默不作聲的孫義突然臉紅脖子粗 :“别聽她的,栖月!她定是想設局害你!我就是被他們聯手設局陷害的!他們跟蘇绾绾那個妖女是一夥的!你千萬别信他們……”
謝铮輕撩起眼皮掃了孫義一眼,頓時孫義喉嚨間泛起一陣腥甜。
孫義仰頭看向那個居高臨下眼神滿是蔑視的少年,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恐懼。
而下一瞬,梁承的鞭風已至謝铮身前:“在一切未查明前,請你不要擅自動手傷害本門派的人!”
剛勁的鞭風振得謝铮發絲紛飛,然而他擡眸毫無情緒地輕掃一眼迎面而來的剛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