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色的光芒于他眼眸之中一閃而過,幾乎是眨眼之間,剛鞭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走勢改變了方向。
剛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沖孫義而去,縱使梁承及時反應過來,想要收鞭也無濟于事。
“啪!”,一聲巨響。
剛勁有力的剛鞭直直抽打在孫義的唇上,鮮血四濺,人直接痛到昏死過去。
見狀,梁承眸中閃過一絲訝然,再次望向謝铮的眼神之中帶上幾分難見的認真。
謝铮道:“難道梁掌門相信的事實才是事實嗎?”
梁承一時語塞:“我知道你,謝铮……”
沈南卿瞧見謝铮有能力應對一切,那顆懸着的心緩緩落地。
她緩緩擡手,在她與梁栖月的周圍徐徐升騰起袅袅青煙,隔絕外界的一切喧嚣。
見狀,梁栖月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赤練鞭,看向沈南卿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警惕與戒備。
而沈南卿好似全然未曾瞧出梁栖月的防備一般,一步步走向梁栖月。
邁出第一步時,沈南卿丢掉手中的擎雲。
邁出第二步時,沈南卿丢掉了腰間的乾坤袋。
邁出第三步時,沈南卿拔掉了頭上的發簪——她身上最後一件攻擊性武器。
看着逐步靠近的沈南卿,梁栖月微微後退半步,緊抿嘴唇,甩鞭直指沈南卿:“你……你想幹什麼?”
話音未落,沈南卿一把抓住梁栖月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來,看看那段記憶吧。”
說完話,沈南卿緩緩閉上了眼。
而梁栖月感受着掌下的溫熱與起伏,她不自覺地吞咽,臉頰攀上兩片绯紅……
她也緩緩閉上了眼,赤紅色的法陣在她手掌處快速旋轉。
無數記憶的片段席卷而來,猩紅的主色調占據梁栖月的眼眸……
袅袅青煙之外的梁承與謝铮望着那道沖天赤光,眉目之間皆是化不去的擔憂。
一時之間,雙方都陷入無邊的靜默之中,周遭的氣流好像變得黏黏糊糊的停滞不前。
直到濃稠的青煙徐徐散去,腳步踉跄的梁栖月悲涼的目光掃過衆人,最終落在了父親梁承的臉上。
她緩緩搖了搖頭……
答案盡在不言中。
一時之間,梁承看向孫義的目光有些許複雜,既有失望不解,亦有惋惜哀歎。
于梁承而言,孫義不僅僅是同門,還是從小跟在他身後的弟弟。
若說全無半點私心,那決計是不可能的。
但謝铮卻不會給梁承徇私枉法,從輕發落孫義的機會,畢竟證明正義的路途上沈南卿承擔了太多風險。
他禦劍上前扶住沈南卿,望着梁承,朗聲道:“梁門主,既然令千金已經核實過了,你是否應該給我們,給被孫義無辜迫害的村民,給這天下蒼生一個交代!”
話音未落,他冷冷地掃視過赤練門的衆人:“赤練門也算是名門,若是徇私枉法,包庇此等為非作歹之徒,豈不容易讓人覺得你們蛇鼠一窩,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想必梁門主也不想赤練門百年積攢的名聲毀于一旦吧!”
若說前面幾句話還隻是少年人義憤填膺的控訴,那後面這句算得上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這種一字一頓低沉有力的嗓音語調配上謝铮那不可一世的神情,确實讓赤練門衆人很是惱火。
有與孫義交好的赤練門衆人直接反駁:“那你們青城山派不也沒有處決蘇绾绾這個妖女!”
一瞬間赤練門衆人找到了方向:“你這些詞留着罵你們青城山派吧!”
“對啊,自家都沒處理幹淨,還出來管别人家的閑事!”
“孫師叔不可能比蘇绾绾更壞了吧!”
“青城山派才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