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驚,誰都未曾想到梁栖月見面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讀心攝魂。
見狀,宋時缊右手結印聚靈氣罩守護沈夢沅,左手以指代劍揮斬出一道銳利的劍光直沖梁栖月的面門。
讀心攝魂術不停,梁栖月的肉身僅是一具軀殼,無法做出反應。
眼瞧見殺氣騰騰的劍氣已經斬斷梁栖月飛揚的發絲,劍風離梁栖月的眼睫隻有分毫。
下一瞬,擎雲,赤焰,燎荒三劍同出,利落地斬斷劍風。
宋時缊嘴角仍怪着溫和的笑意,但眼神卻透着股森冷的寒意,緩緩掃過眼前四人的面龐。
“你們這是何意?”
沈南卿:“赤練門梁門主愛女如命,如果宋師兄傷及他愛女,他必定不會放過宋師兄,宋師兄,我們這是在救你呀!”
謝铮:“出手暗傷女子,實非君子作風,宋師兄,我這是在挽救你岌岌可危的名聲呀!”
林碎:他們怎麼一套一套的,我該說什麼?!
林碎清了清嗓子:“咳咳,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宋師兄,我們是為了你好!”
宋時缊看着那赤紅色的光茫一點點滲透靈氣罩,眉頭輕鎖,右手不斷加固靈氣罩。
他無心與他們争辯,隻是暗暗發送一道密令。
眨眼間,一股從天而降的罡風猛得将梁栖月震開,若不是沈南卿及時用擎雲護住梁栖月的腰身,暗中替她化解這股剛強的罡風,梁栖月恐怕早已被震飛至數數裡之外了。
可縱有沈南卿相助,梁栖月仍是被這股剛勁有力的罡風震得氣血翻湧,生生嗆出一口鮮血,昏死在沈南卿懷中。
而就在罡風落下後的一瞬間,林碎與謝铮分别從飛身從兩側尋找下手之人。
沈南卿懷抱着昏迷不醒的梁栖月,似有所感地盯着眼前兩人。
随着梁栖月的昏迷,古老法陣的赤紅色光芒褪去,沈夢沅全黑而無神的瞳孔又重新煥發出光彩,她猛得喘上一口氣,一手按住瘋狂跳動的胸口,一手按住眩暈的腦袋。
沈夢沅雙腿一軟就要跌倒,還好宋時缊及時伸手扶住她。
确認沈夢沅無礙後,宋時缊方才擡眸望向沈南卿。
那眼神中既有嘲弄,亦有哀歎,還有幾分沈南卿看不懂的憐憫。
兩人擦肩而過時,沈南卿聽見宋時缊低聲說:“師妹,既然有機會重來,理應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切莫辜負了。”
那聲音極低,若不是耳畔還殘留着話音,沈南卿幾度以為這全是自己的臆想。
這話字字句句她都明白,可為何聽宋時缊說,她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着那一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海之中,沈南卿才緩緩收回視線。
沈南卿攬住梁栖月腰部的手一直在給梁栖月源源不斷地輸送靈力,故而不過片刻,梁栖月便悠悠轉醒。
梁栖月眼睫微眨,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疼痛讓她的臉不自覺地皺成小包子狀:“啊~快疼死我了……真的受不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聽着耳畔一聲接一聲的哀嚎,沈南卿認真反複檢查了梁栖月的傷。
雖說她這次确實傷得不輕,但絕不至于她這般痛呼。
沈南卿下意識總結:還是太嬌氣了!
雖然沈南卿心中覺得梁栖月嬌氣又難纏,但手中還是默默多輸送了些靈力好助她早日修複傷口。
沈南卿看着自己懷裡疼得直抽抽的梁栖息,輕聲問:“素來跟在你身邊的門徒怎麼沒跟來?”
梁栖月的手無意識地攥緊沈南卿的衣擺,毫無血色的嘴唇擠出一段完整的話音:“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你說……”
沈南卿環顧四周,确認并無熟識之人:“你說吧,他們都不在。”
“不行……要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是很重要的事情……”
見她堅持,沈南卿将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向人潮的盡頭。
四周過路人總會不自覺地對沈南卿二人流露出哀傷之色,起初沈南卿還覺得莫名其妙。
直到她垂眸看懷裡梁栖月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手無力地垂下來,随着沈南卿的步伐而晃動,雙目緊閉,一對秀氣的眉緊緊纏繞在一起,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唇無力地翕張着。
她氣若遊絲,沈南卿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單手托着她,微微彎腰湊近。
“好疼啊……沈南卿……我是不是快死了……”
聞言,沈南卿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點小傷死不了的,大小姐。”
話語雖透着無奈與不理解,但沈南卿仍舊源源不斷給梁栖月輸送靈力。
溫和卻不失力量的靈力持續有序地輸入梁栖月體内,緩緩撫平她的内傷。
其實按常理來說,這麼多靈力足以撫平梁栖月的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