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密布更襯得問神柱柱身鎏金色的光芒耀眼奪目。
鎏金色的脈絡逐漸清晰,護衛長利落地一揮手,劍英台兩側徐徐升起,今日的劍英台迎來了第一對對手。
列東方位的是一位身高九尺膀大腰圓的漢子,肩扛大刀。
觀其相貌,看其武器,沈南卿略微能将他與傳言之中的某個人聯系起來。
修真界中劍修多如繁星,數不勝數,而刀修卻是數百年難得一見。
這百年間不是沒有刀修,隻是他們修煉未半而中道崩殂者衆多,不是瘋魔不成活,就是爆血而亡。
唯有眼前這位英教創始人周波安然無恙地走到金丹期,他雖算不上什麼高手,卻打起來狠到不要命,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路子。
所以就算是化神境的修士也不願遇上周波這樣不要命的對手……
陰雨沉沉,雷雨将至,沈南卿那份悠閑也随之消失得一幹二淨,她右手緊攥着茶盞,近看可見茶葉浮浮沉沉,茶面漣漪頓生。
周波橫刀仰天長嘯,一雙三角眼微眯着兇相畢露,反觀列西方位的栗子糖頂着鳥窩一樣雜亂的頭發茫然無措着站在劍英台上,深棕色的眼眸不安又好奇地環顧四周,宛若誤入鬧市的林間小獸,半掩在褐色衣袍中的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裙擺。
她仰頭看着一個人是她兩個大的周波,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縮着脖頸的模樣好似一隻茫然無措的鹌鹑,她徐徐将幽幽的目光挪着護衛長身上,緩緩舉手示意:“請問……我能退賽嗎?”
或許是這麼多年比武大會第一次有人在賽前問這種問題,素來嚴肅雅正的護衛長難得一見的神色微變:“比武大會非傷非死不下場。”
“唔……”
聽到護衛長話的栗子糖沉吟片刻,立刻掏出懷裡的銀針輕輕地紮在自己的胳膊上,她将被銀針紮過的胳膊舉送至護衛長眼前,一本正經道:“我受傷了,是不是可以下場了?”
話音未落,沈南卿面無表情地攏緊自身的衣袍,視線止不住飄向字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腫莫肥事,我竟然覺得栗子糖有點可愛!】
【無厘頭……】
【在比武場上說這種話真的很傻缺!看得我厭蠢症都要犯了!】
【就是為什麼這種路人甲比武都要給我們放出來?!會不會剪輯?!】
【對啊!今天大家來是想看沈夢沅與宋時缊相愛相殺的!】
【不愛看就滾蛋!你不想看,我想看栗子糖!】
字幕吵得不可開交,沈南卿也心如火燒。
随着護衛長冷笑一聲,問神柱柱身上的鎏金光芒退卻,比武正式開始。
還未等栗子糖反應過來,周波兇猛的刀風已直逼她面門。
沈南卿右手一顫,熱茶潑散出來,她白皙的手背瞬間泛起一片不正常的紅,不過她顧不得許多,左手一直緊握着的羅蘭竺果子果不動聲色地彈向周波。
眼瞳中鎏金色的光芒轉瞬即逝,沈南卿看着周波皮肉之上泛起一層淺褐色的絨毛,心稍稍安定。
隻要羅蘭竺果一生效,那周波定然無法靠近栗子糖,也無法像前世那樣一刀要了栗子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