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接下辰道萬象歸一的沈南卿環顧四周,大家雖都有受傷,但都堅守在位置上。
現在唯獨西方坎位還空着……
思量間,辰道又以分身之術形成七個辰道分别對抗八卦滅天陣陣眼上的七人,而他自己的真身則全力攻擊沈南卿。
沈南卿自知不是其對手,故而一直躲閃,隻要能抓住一絲機會就試圖反擊。
纏鬥中,辰道的視線也有意無意掃過那無人的坎位,手中出招的速度止不住地加快。
辰道知道八卦滅天陣一旦成型就能将所有入陣者的能力強化數倍不止,屆時恐生變數。
思量之間,辰道眸色微暗。
一直遊離在陣法之中與辰道對戰的沈南卿察覺到一絲怪異,面前與自己對戰的辰道似乎弱勢了一些。
沈南卿還未來得及出聲提醒,隻聽見“砰”的一聲。
一道身影閃現至李無恙身後以滿靈的一掌将李無恙擊飛至法陣之外。
速度快到衆人隻見一道玄光一閃而過,而眨眼間的功夫,這身影又出現在郁秋池背後。
郁秋池雖有心防備,但架不住辰道速度之快,也是悶哼一聲吃下辰道這一招滿靈力掌法。
一時間衆人不僅要面對七個辰道分身,還要警惕身後随時可能出現的辰道,心力交瘁,分身乏術,竟隐隐有落敗的趨勢。
而再看郁辰這邊,雖然他們人多勢衆,但大多是烏合之衆且心散不齊,所以非但不能傷宋時缊分毫,反倒是被宋時缊逐個擊破。
眼瞧見兒子被打,郁辰心急如焚,顧不得理智,直接撕開下褲,全身暴紋。
周圍天煞門中無不訝異,暴紋越多,理智越淺。
依照現如今郁辰暴紋的面積來看,郁辰應該理智全無。
隻見最□□紋狀态下的郁辰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飛速左右手交替打向宋時缊數百拳,速度快到周圍人根本看不清拳路,隻能看見宋時缊身體不自然地抽動。
眨眼的瞬間,郁辰已經暴跳至辰道身邊狂出幾十拳,而宋時缊也是單膝跪地嗆出一大口鮮血。
雖然郁辰出拳速度已經快到肉眼無法捕捉,但辰道還是輕而易舉地接住每一拳。
本來其餘人也想上前助陣,可無奈郁辰理智薄弱已經到了全然敵我不分的地步。
郁辰雙眸赤紅瘋狂地出拳重擊辰道:“誰準你打我兒子的!誰準你打我兒子的!”
一聲聲質問燃燒着最後一根理智的弦,渾身傷橫累累的郁秋池呆楞了一瞬,随機以勢不可擋的沖勁飛拳湊向辰道後心窩。
上陣父子兵,縱然郁辰理智全無,但兩人仍舊配合默契,竟一時間也能與辰道打得個難分伯仲。
與此同時,張慶之與洛煜謝铮攜手掃平辰道的七個分身。
沈南卿則是将傷重的李無恙帶到栗子糖面前:“栗子糖,救救他!”
眼神中迷茫散盡,栗子糖盡力平複心緒,手搭脈探查李無恙的傷勢。
才探查一瞬,栗子糖就不自覺地緊皺眉頭,五髒六腑皆有不同程度受損,人能活着喘氣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栗子糖急忙煉制丹藥為李無恙療傷,手中動作不停邊解釋:“從此刻開始他不再受傷還有一線生機。”
聽到這句話,沈南卿淺淺舒出一口氣:“栗子糖,就拜托你了……”
話音未落,沈南卿的身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栗子糖在醫治李無恙時,那些困擾她的情緒消散得一幹二淨,好似尋常的一個午後她與師傅坐在藥房裡替人治病。
心裡無比平靜,淡淡地光澤自栗子糖的藥爐間流出纏繞着李無恙血流不止的傷口。
這一幕落在張盈心眼中,她心方才稍稍安定。
在墓頂,她指揮着天鳳閣中人齊布千人法陣,遠遠看過去竟也是八卦滅天陣。
瞧見郁辰與郁秋池皆被辰道震飛在地,張盈心雙手緊握,膽戰心驚地望着沈南卿:“剩下的全看你們的。”
一道赤色人影飛速從張盈心身邊掠過,帶起一陣風。
辰道看着倒地不起的郁辰郁秋池,面露兇光,殺招盡顯。
張慶之與謝铮反應極快飛撲上前,張慶之單手揪着郁辰的衣領,左掌以逍遙自在遊直接與辰道對掌,而謝铮左手拽住郁秋池的腳腕輕輕一拉,側身反手推劍迎了上去。
刀光劍影中,栗子糖連忙将提前煉制好的丹藥塞入郁家父子口中,幾個藥王宗弟子也從旁輔助,療愈系的聖光将郁家父子籠罩,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窟窿都瞬間被修複。
治愈中,栗子糖擡眸給沈南卿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眼神而知其意,沈南卿知道郁家父子雖傷重卻仍有一戰之力。
一招白虹貫日,沈南卿擊碎眼前最後一個辰道分身時,一道熟悉的赤色人影落在坎位。
兩人隔着刀光劍影相視一笑。
梁栖月微微歪頭擦去臉上的血污:“沈南卿,我來晚了。”
見梁栖月安然無恙,沈南卿執劍一笑:“來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