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盛町最近氣氛不太對勁,我想大概率與頻頻傳出的風紀委員受傷一事脫不了幹系,無妄之災掀起的波瀾足夠大,學生間的竊竊私語已經到了誇張的程度。
如果真是隻針對風紀委員會倒也不算難揪出兇手,畢竟有仇的群體無非是犯錯過的人,順藤摸瓜的話花不了多少功夫。
然而隸屬于普通學生的笹川了平受傷住院的事很快傳出,并且從醫院中來往的同學口中,我們得知已經有不少風紀委員會外的學生受傷。
一時間更加劇烈的恐慌席卷本就惶惶不安的并盛中學學生。
“雲雀學長肯定能解決敵人!”沢田綱吉松了口氣,少有的為自己跟雲雀恭彌同個學校而慶幸。
我回想起笹川京子探望受傷的哥哥時擔憂的模樣,有些沉默擡步地踩着前面沢田綱吉腳步尾端前進,結果出神間差點撞上忽然停住的對方。
現在處于春季及夏季交接時節,沢田綱吉隻穿着潔白短袖襯衫,柔軟的棕發由于剛才在醫院裡糾結抓撓而淩亂翹起幾縷,他轉過身,背對着金燦燦的陽光,眉間略帶關心皺起,我盯着他,等待他欲言又止的話。
“志代夏是不是也在緊張自己是下一個襲擊目标?”沢田綱吉試探性的問道,随後如同下定決心般,喉間滾動清嗓準備說些可能是安慰的話。
如果我否認的話會不會傷害到青春期男子可憐的自尊心?
正當我猶豫時,reborn帽檐邊一動不動的列恩的尾巴突兀斷開,那截翠綠稍短的尾巴掉落地面還擁有生命似的彈跳。
整個過程十分迅速且意料不到,列恩依舊不吭聲也不動,除了地上跳動的尾巴證明幾秒前發生的事不是錯覺。
reborn可愛的嬰兒面容看不出情緒,他伸出一隻手拾起,看了會手心擺動的斷尾,緊接着頭也不擡的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聽起來就不妙的話——
“有麻煩的事要發生了。”
像是驗證小嬰兒的話,明明雲雀恭彌早就前去解決敵人,可新的傷者再次出現,并且進一步擴大恐慌:新的傷者是風紀委員會頗有名聲的草壁哲矢。
看來連雲雀恭彌都解決不了的麻煩。
麻煩嗎?我早就做好和主角交好、和黑手黨扯上關系可能引發的後果,現如今的一系列襲擊事件在草壁哲矢缺失牙齒數量比上個傷者少一塊而得到猜想,但這個猜想過于模糊,我甚至沒有證據來将它完善。
有股說不清的東西醞釀在我心口,我順勢而為提出回校拿書包的理由走出并盛中央醫院。
有reborn在沢田綱吉身邊應該要比我來的安全,為了驗證想法,我拒絕了沢田綱吉要求同行的話,盡可能加快腳步朝學校方向趕。
這個想法不難發現,受傷的人都有相同之處,而且逐漸遞減的牙齒數量堪比明晃晃的挑釁,完全是暗處敵人的挑戰書。
為了不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危險,我選擇從熱鬧點的商業街繞路去學校,腦中開始排除即将被拔去三顆牙齒的人選。
目前不清楚敵人是根據什麼特征來進行攻擊,我比較了解的傷者隻有缺失五顆牙齒的笹川了平、缺失四顆牙齒的草壁哲矢。
他們有什麼共同點?或者說草壁哲矢為什麼是下一個目标,順序是靠什麼界定?
性别不是重點,校内地位的話過于勉強,那麼就是知名度?不,先前襲擊的風紀委員會成員比後面的部分人知名度廣。
我進入商業街有段距離,一面思考一面隐約間嗅到微弱的硝煙氣息,而且是稱得上熟悉的硝煙味,其中夾雜的煙味細密湧入鼻腔。
再往前幾步,兩個生死不明的男性流着血躺在路邊,我腳步停頓半秒。
“……是的,商業街咖啡店前有兩個昏倒的人……他們出血看着嚴重……我不清楚是誰做的。”
應付完電話裡警察的問話,我合上手機繼續往前,沒去管他們要求我在原地等候的話,身體同時做出随時随地可以逃跑的緊繃。
并盛商業街前所未有的寂靜,這種寂靜摻雜了血腥味、煙味、硝煙味後顯得格外不安,搭配校服的皮制鞋走在石闆路上響起沉悶的回聲。
說實話我沒有把握對付不熟悉的敵人,打架不是我擅長的東西,按照常理,我現在要做的是轉身,擡腳,接着遠離危險。
在我實行以上行動前,引發事端的中心人物終于出現眼前。
一個很奇怪的人,我是指他的長相及氣質。
單看對方一絲不苟乖乖穿着校服背着包的形象,實在聯想不到不良少年方面,尤其是佩戴了副眼鏡的前提。
對面的獄寺隼人就比他不良多了,一如既往的不好好穿校服,嘴角不爽下撇叼着燃燒的煙,他半坐在地上,看不出什麼狼狽,隻是臉頰蹭着些許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