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蕭君珩想用這蠱蟲對誰下毒手,就說這種陰毒的東西一旦在宮裡被發現了也難逃一死。
劉德全明白了梁衍話裡的深層意思。
不管蕭君珩要做什麼,主子都要把這人護到底了。
劉德全打了個哆嗦,他顫抖着跪在地上,頭扣在地上咚咚作響:“主子,蕭小世子最想殺誰您應該知道,您不能……”
梁衍腳搭在劉德全肩上開口打斷他的話,語氣依舊那麼平靜:“劉德全,你知道若是别人在孤面前說這些廢話,他已經沒命了。”
劉德全顫抖地更厲害。
“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做好了,小孩子管的太過了容易有逆反心理,明白嗎?”梁衍垂頭看着劉德全,劉德全卻一眼不敢再對視。
他點頭如搗蒜,心中卻忍不住腹诽——這哪是小孩子啊,這可是個心心念念想要弑君敵國世子!
不過,他沒再敢多說什麼,得到應允後站起身退了下去,臨走一瞥,心中更是一驚。
他們主子脖子上還有一道鮮紅的牙痕,誰咬的,自然不言而喻。
劉德全眼皮一跳,迅速挪開目光快步離開,這蕭小世子看來真是被寵壞了,現在竟然連他們主子都敢咬了。
算了,他做奴才的管這麼多幹什麼呢,隻要梁衍不倒一天,他就可以在宮中作威作福一天,皇帝什麼的,那是天下人的主子,不是他的主子。
次日早上。
蕭君珩睜開眼竟看見梁衍也躺在床邊,兩人都赤着上身,梁衍的胳膊搭在他胸膛上,向下看去上面還有斑斑點點青紅相間的淤痕。
蕭君珩抿抿唇說不出話來,他昨晚竟然睡得這麼熟,竟然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正這樣想着,蕭君珩看見梁衍突然睜開了眼,那雙漆黑的不帶一絲情感的冰冷的眸子讓蕭君珩沒由來一心驚,他感覺梁衍不是在看一個人而已一個物件、一個玩意兒。
長時間的沉默讓蕭君珩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猶豫着開口:“殿下?”
梁衍閉上眼睛沉沉歎了口氣,許久睜開眼睛好像又恢複了往日看他的神色,蕭君珩卻覺得有些不一樣了,那眼神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幾欲向外迸發。
“殿下。”蕭君珩又叫了一聲。
“嗯,起來吧。”梁衍收回了搭在蕭君珩身上的手,劉東聞聲進來伺候蕭君珩穿衣。
因為身上的痕迹,蕭君珩有些羞赫地側目垂着頭,劉東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眼睛都沒眨一下,迅速系好腰帶後劉東恭敬地看向還在床上的梁衍:“殿下,奴才伺候您更衣嗎?”
蕭君珩看過去,梁衍一手撐着頭側躺在床上,薄被搭在身上露出半個胸膛,春色撩人,蕭君珩有些不自然地喉結微動。
“……”
“我來吧。”蕭君珩見梁衍不說話自作主張地拿起了梁衍的衣褲,兩人俱看向梁衍,床上的男人終于點了點頭,劉東松了口氣腳底抹了油似的逃了出去。
蕭君珩才恍然,原來今天梁衍周身一直萦繞着一股低氣壓,他平時和梁衍在一起慣了沒有發現,旁人一過來自然會害怕,怪不得劉東今天這麼沉默。
愣神的功夫梁衍有已經從床上起來了,他站在蕭君珩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向身前的小人,冷笑了一下:“想什麼呢?”
“想您今天好像不開心。”蕭君珩脫口而出。
梁衍聽後面上卻沒有什麼表現,他揚揚下巴示意蕭君珩給他穿衣服,期間兩人再沒說過一句話。
書房裡,李章看出蕭君珩有心事,休息的空擋裡他開口詢問。
“君珩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蕭君珩倒沒否認,他趴在桌子上,将書本蓋在頭上重重歎了口氣,轉瞬想到李章是梁衍的老師應該會對他了解一些,便開口發問:“今天殿下心情有些不好,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我該怎麼辦?”
李章倒是毫不在意:“這小子向來喜怒無常,他心情不錯的時候看上去都像是不開心似的,但是要是真的真能讓你察覺出來那應該就是在發怒的邊緣了。”
蕭君珩被李章說的更加愁惱了。
晚上,梁衍來了書房給他檢查功課,蕭君珩一邊回答問題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梁衍,終于梁衍放下書忍不住開口。
“看什麼呢?”
“……殿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你跟我說說我……”
“沒有……”梁衍皺眉:“今天的功課一塌糊塗,若是不想學我便和李章說一聲讓他不用來了。”
梁衍的面色很嚴肅,蕭君珩被吓了一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