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什麼自不自知,我隻知道,顧輕姿沒那麼好,我勸你,你可别上趕着啊,”許聞頃怕他不信,繼續道,“我說這些可都是為你好啊,你别不信啊,真到那時候,你哭都沒地兒哭。”
“你喜歡她。”魏錦戍擡頭瞧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我哪兒喜歡她,”許聞頃愈發心虛了,不敢對上魏錦戍的眼睛,“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許聞頃,全缙姮城喜歡我的姑娘可多了,我怎麼可能……”話說到一半,許聞頃突然反應過來,笑得不加掩飾。
“你不喜歡顧輕姿對不對?”哪有人對自己喜歡的姑娘不喜歡自己而不吃醋的啊,全缙姮城沒有,全凨國也沒有。
魏錦戍的沉默就是他的回答,許聞頃樂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她……”許聞頃腦子一轉,回過神來,“你不喜歡顧輕姿,那你出現在這裡做什麼啊,莫非……”
魏錦戍捏住茶杯的手一緊,真怕他亂說話。
“你喜歡顧輕姿的好姐妹,萬漣漪!”許聞頃的嗓門大起來。
聽見這話,魏錦戍倏地松了一口氣,還好,遇上個傻的。
瞧魏錦戍這樣子,也不像是喜歡萬漣漪的表現啊。
許聞頃懵了:“你不喜歡顧輕姿,也不喜歡萬漣漪,那你跟着出現在這裡做什麼?”許聞頃忽地一拍大腿,他想起來了,方才顧輕姿和萬漣漪逛長街,她倆身邊還有一位姑娘,難道是魏錦戍是因為那位姑娘……
“小二,小二!”趙樂宴雙手扒拉着門,露出一顆腦袋,“再上一壺玉露桃花漿!”
“這聲音……”這聲音他好像在哪兒聽過,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許聞頃緩緩轉頭,就瞧見了公主,驚訝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瞧見顧輕姿突然出現,從身後環抱住公主,舉止親昵,還撒嬌?
“顧,顧輕姿……”許聞頃被嗆得話都說不利索,顧輕姿怎麼會和公主在一起啊,看這樣子,還很相熟,所以,方才他瞧見和顧輕姿還有萬漣漪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就是公主!
許聞頃像是發現了了不得的事,看向淡然自若喝茶的魏錦戍,了然道:“魏錦戍,原來你是跟着公……”公主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魏錦戍一塊糕點堵了回去。
“&%¥#@……”許聞頃藏不住一點,嗷嗷叫了兩聲,也不怕被人發現了,他方才想吃糕點不給他吃,現在他要說話,卻塞他嘴裡,敢情這糕點不舍得給他吃,是專門為了堵他的嘴啊。
鬧出了動靜,趙樂宴循聲看過來,雖有一扇薄紗屏風隔着,但這薄紗屏風太透了,于她而言就是個擺設,她一眼就認出了魏錦戍,那坐姿身形,那面部輪廓,認不出來才奇怪。
不過,他怎麼會來?!是尾随着她來此?還是他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不然他怎麼會那麼快得知她的行蹤?為了掩人耳目,她可是連嫣然和春風都沒帶。
趙樂宴的絲絲醉意都被吓清醒了,顧輕姿不明所以,微醺地摟住趙樂宴的肩膀:“宴,宴兒,你在瞧什麼啊,不會是在等小二上酒吧,沒事,我們還剩半壺桃花漿,先喝了再說……”
顧輕姿都有些站不穩了,要不是趙樂宴扶着,怕是就醉躺在地了。
“漣漪,你過來扶着一下輕姿,我,我去如個廁。”趙樂宴又心虛又緊張,忙求助萬漣漪。
聞言,萬漣漪小跑過來,手還沒扶上輕姿,輕姿就像隻雛鳥兒一樣嗷嗷待哺張開翅膀撲向她。
“漣漪,你也來了,來,我們繼續喝,今兒個開心,不醉不歸,”顧輕姿伸手去抓趙樂宴,卻撲了空,纖細手指在空中撲騰,“咦?宴兒呢,那麼大一個宴兒呢?”
萬漣漪看着趙樂宴提起衫裙,小碎步跑走的背影:“她去如廁了。”
“如廁?那我陪她去。”
“你都站不穩了,還去哪兒啊,我扶你去坐一會兒……”不由輕姿分說,萬漣漪挽着她就往包間内走。
遠遠的,還傳出了顧輕姿的聲音:“我,我真沒事……”
聽到顧輕姿聲音愈來愈輕,許聞頃才偷摸擡起頭,方才铄桧公主經過這兒的時候,明顯停了會兒,他都不敢擡頭啊,生怕和公主對視,讓铄桧公主認出來。
“公子。”雲多眼神示意,人都走了。
許聞頃看了眼魏錦戍喝茶的杯子,喝了個見底,他嚼着嘴裡的糕點:“真是人走茶無啊。”
許聞頃站起身,理了理衣領,一眼就注意到桌上的糕點沒了,恍然大悟,含糊不清道:“原來是這樣啊。”他終于明白了,魏錦戍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了,原來是為了铄桧公主。
“那個,有看到我嗎?”許聞頃咽下糕點,問雲多。
雲多自是知道公子是問铄桧公主有沒有看到他,搖頭又點頭,把許聞頃搞懵了:“雲多,你搖頭又點頭,什麼意思啊。”
“不是沒有看到,是完全沒正眼瞧公子你,”雲多實話實說,“我瞧公……”頓住了。
“人一心都在魏郎君身上,也隻瞧得見魏郎君,哪還瞧得上,不是,瞧得見公主你啊。”
“雲多。”許聞頃伸出手指在半空中點了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你話多了啊。”
雲多偷笑低頭抿嘴,不語了。
許聞頃佯裝輕咳了一聲,回頭看看魏錦戍和铄桧公主的去向,又忍不住望向顧輕姿所在的包間,方才他躲得快,沒瞧得真切,隻是聽她顧輕姿的聲音,就知道她醉了。
明明不能喝酒,還喝成這樣,真是讓人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