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祈村座落于媚山山腳,是媚山方圓十裡内唯一的村莊。
“世子,夏姑娘,你們先喝杯茶。”許路歸給兩人各倒上一杯茶水。
“來來來,在洞裡一直沒吃什麼東西吧,我做了些饅頭,你們嘗嘗填填肚子。”黃嬸端着一盤白花花的饅頭走入。
夏俞禧早就餓得饑腸辘辘,她拿起一個饅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還不忘誇贊道:
“黃嬸,你做的饅頭真好吃,這是我目前為止吃到過最好吃的饅頭了。”
黃嬸笑得和藹:“喜歡啊就多吃些,不夠還有呢。”
“嗯,謝謝黃嬸。”
黃嬸看着她欲言又止,随後起身去了屋外。
“喂,夏俞禧,你吃慢點,噎着了我可不幫你。”
話雖這麼說,手中給她倒茶水的動作卻很是熟稔。
夏俞禧接過茶水将饅頭順下,“世子放心,我有分寸。”
“夏姑娘這般不拘小節的女子還真是少見。”
難得有人當面誇她,夏俞禧猶見故友般舉起茶杯道:“許公子,許少将軍,你真的是太有眼光了,這杯我敬你。”
她十分豪爽的将茶水一飲而盡。
許路歸哭笑不已:“好,夏姑娘果然爽朗。”他也倒上一杯茶飲盡。
奚辭州夾了一個饅頭放入夏俞禧碗中,嗤道:“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夏俞禧咬着饅頭瞪了他一眼。
奚辭州看着她,唇角噙着笑。
許路歸也朝夏俞禧瞥了一眼,低頭忍笑。
夏俞禧掃了兩人一眼,雙眸微眯:“你們倆在笑什麼?”
奚辭州悠哉道:“在笑有隻大花貓。”
“大花貓?”夏俞禧往身後尋視一圈,“哪呢?我怎麼沒看到。”
奚辭州不再說話,笑得越發放肆。
“夏姑娘,”黃嬸端着木盆走入,“你要不要洗個臉?”
夏俞禧反應過來,她放下手中饅頭走至木盆前往水面一看。
果然,她的臉蛋被畫成了花貓。
她怒視着罪魁禍首,一字一頓:“奚辭州,你真幼稚。”
等着吧,這個仇她夏俞禧記下了!
奚辭州輕挑了下眉,一副全然不知錯的表情。
待用膳過後,幾人圍坐着開始詳談正事。
“許公子,你之前說的回不去和這個地方太詭異了是什麼意思?”夏俞禧對這個疑惑的答案有些迫不及待了。
許路歸解釋道:“回不去就是說這個地方有一個迷陣,除非破除迷陣,否則誰也别想活着離開此地。”
“至于詭異一事,我相信二位應當經曆過了,譬如你們出來的那個洞坑就很詭異。”
“這個洞坑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白骨啊?”
黃嬸歎下一口氣,道:“這些白骨是那些殉情之人的。”
“殉情?”
“是啊,咱們村子裡每年都會有人在這洞坑殉情,久而久之他們的屍體便化為了白骨。”
“可為何他們殉情會去洞坑呢?而且為何殉情的人有這麼多?”夏俞禧隻覺腦子裡的問号越來越多。‘
黃嬸道:“有情人無法終成眷屬罷了,在我們村子裡有一種人稱之為蠱人,他們擅長下蠱,而大家對蠱邪之事都是避之不及的,自然不願自己的子女與下蠱者有往來。”
“一旦發現與下蠱者來往,則定會将其拆散。”
“所以那些不願分開的有情人則會選擇殉情?”
“可為何是那個洞坑呢?”
黃嬸解釋道:“因為有傳聞說,凡是死于這洞坑的有情人在死後皆會化為風流鬼,與生前的愛人死後永遠相伴。”
“你們二位應當在洞坑遇到過一些怪事吧?”
夏俞禧點着頭道:“嗯,有,好多蟲蛇。”
“這些蟲蛇就是那些風流鬼的化身,他們晚上會爬出洞口,破曉時辰再回洞裡。”
夏俞禧恍然:“怪不得我們晚上在洞裡沒遇上這些蟲蛇,天亮倒是遇上了。”
她去看奚辭州,卻發現他正低眸沉思着什麼,十分入神。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奚辭州,你在思考什麼?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奚辭州回過神,搖了搖頭:“沒有。”
“對了黃嬸,”他道:“許公子說的這個迷陣又是什麼?”
聽聞此話,黃嬸登時哽咽起來:
“這迷陣啊是山神設下的,外面的人隻可進不可出,裡面的人呢根本出不去,我自出生便在這村裡待了大半輩子,從未走出去過。”
“山神是……”
“哦,這山神便是媚山守護神,胭祈村能有今日多虧了山神呢。”
奚辭州看向許路歸道:“你來此多久了?”